贺余出去有一会儿,是不是快回来了?孙妨想到什么,瞬间心悬于丝。“小二哥,我帮过你,也请帮帮我。”</P>
“贵人有何吩付?”</P>
“你去门口帮我注意着,贺公子要是回来辛苦你上来跟我说一声。”孙妨心乱如麻,不敢再抱半丝的侥幸。</P>
“好,小的现在就去,贵人赶紧收拾,在贺公子回来前赶前逃命去吧。”</P>
屏风外的小瘸子离开了,孙妨赶紧起身将那身湿透的衣裳又穿回身上,还来不及处理头发,那小瘸子就又跑上来,“贵人,贺公子回来了,身后跟两个人,小的都认识,全是与贺公子相熟的。快到门口了,贵人快想法子逃吧。”</P>
都快到门口了,她能想到什么法子跑?“不行,我没有主意,我帮过你,你肯定有法子帮我的是不是?你在此处讨生活,肯知道什么地方能藏人是不是?”</P>
小瘸子的脑子还是挺灵光的,他看到窗户就有主意了。“贵人,这是二楼,这窗户下是条后巷,平常行人不多,落雨天就更没涉足,小的拿被单和帘布系条绳子,贵人顺着绳子下去逃走吧。”</P>
事不宜迟,孙妨别无选择。此时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天边黑压压的一片,明明还不到戌时,却像是夜幕提早似的。小瘸子系好绳子绑在床架上,孙妨刚准备顺绳而下,门外就影响纷沓而至的脚步声。</P>
贺余叫人在姜汤里放了蒙汗药,临行前又那般叮嘱她要吃下去。料想这会儿孙妨已经不醒人事,贺余才敢不收敛动静携人而来。只是没想到房门大开,一进来就见小瘸子惊恐万分的站在窗畔,一条用被单和帘子系结的绳子扎紧在床架上,就是不见孙妨的身影。</P>
“余哥儿,美人儿呢?”</P>
随贺余前来的都是他极为要好的酒肉朋友,一个姓田,一个姓涂,都未享受过一女侍几男的场面,听了贺余的提议,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兴奋不已。</P>
涂公子发了问,田公子也好奇的张望四周,“不会跑了吧。”</P>
贺余看着小瘸子闪躲惊惶的眼神,立即意识到什么,赶忙到窗畔一看,果真见孙妨正顺着绳子坠在湿地上,“想跑。”</P>
听着头顶阴森冷漠的声音,孙妨下意识抬头,见着除了贺余外,还有另外两个陌生面孔。那两人生得尖嘴猴腮,两眼直冒淫光,绝对不是好人。小瘸子没骗她,孙妨来不及再想其他,只想赶紧逃跑。</P>
“哟,这到嘴边的鸭子真飞啦。”田公子调侃起贺余。</P>
贺余狠狠瞪了一眼小瘸子,又扇去一巴掌,“叫你多管闲事,我看你是活腻了,哼,哥儿几个,咱们追吧,这鸭子跑不了。”</P>
雨水胡乱拍打在孙妨逃跑的身子上,她跌跌撞撞摔倒在巷中堆砌的废旧竹筐上,掌心被划了很长一条口子,鲜红的血一冒出来立即就让雨水给冲散了。可她此时没有矫情喊痛的时间,她在逃命,逃离她有可能遇到的悲惨命运。</P>
贺余常年混迹在这周围,哪条巷子里有几个耗子洞他都一清二楚。孙家虽不是什么底蕴大户,但孙妨衣食无忧养在深闺,纵然有几分心计又岂能真逃过他的地盘儿?</P>
所以,他不慌不忙,还从海掌柜那里拿了伞才走进雨中。没走几步,就折身拐进巷口,然后不疾不徐像雨中漫步似的往里走。</P>
田公子笑道:“贺兄,你常年打雁,这回让这雁给啄了眼,看来你这猎艳的道行有些滑坡啊!”</P>
另一个涂公子也取笑起来,“刚才匆匆瞥了一眼,那扬起的小脸儿的确有几分姿色,不过胆子也挺大,只是她临阵脱逃,贺兄你这哄人的技术的确是退步了。”</P>
贺余被这喊来喝汤的两个狐朋狗友的话气得不轻,脸上还要是保持他的一派风度,“我贺公子是什么人你们不清楚,只要我看上的,就没有吃不到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