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如像是被凌迟似的,她恶心,却要忍着。</P>
“那定是你付的银子还是少了,否则一个卖笑的低贱女伎,难道还要为什么人守身如玉么?”耿茶扬脖饮下一杯酒,声音如酒凉辣。</P>
嫣如听得羞忿不堪,也只能跪着受听。</P>
那吊角眼见耿荣并未将嫣如放在眼里,松开怀里的香软,持起酒杯来到嫣如面前,“嫣如小姐,来,我敬你杯酒,本公子先干为敬。”</P>
吊角眼一杯酒喝完,又往杯子里倒了一杯递到嫣如面前。</P>
嫣如熬不过,正要伸手去拿酒壶给自己倒酒,却叫耿荣先一步取走酒壶,他自顾自的倒饮,丝毫没有要把酒壶放下的意思。</P>
嫣如忿得浑身发抖,掌心冷汗涔涔。</P>
吊角眼更高兴了,他将酒杯放到嫣如唇边,“既是杯中无酒,在下这杯也使得,嫣如小姐,来,本公子喂你。”</P>
嫣如嗅着酒的烈味,似乎还嗅到吊角眼的口臭味。她按奈不住内心的恶心,一挥手就将吊角眼递来的酒杯拂翻。</P>
酒水顿时洒了一地,吊角眼正欲生气,谁知耿荣动作更快,一巴掌毫不留情的煽在嫣如脸上,“贱人,爷是来花钱寻开心的,你敢这样怠慢爷的客人,你不要命了是不是?”</P>
嫣如侧趴在地上,捂着肿起来的脸回头泪眼朦胧的看着耿荣,无尽的痛苦和委屈在胸中翻腾奔涌。</P>
“你委屈什么?”耿荣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气度,目光鄙夷的盯着嫣如,“你想当良家子跑到伎院里来做什么?你既然选择了不要脸,就该把你脸上这些妄想搏人怜爱的可怜劲儿收起来,你该笑,不笑爷怎么给你银子?”</P>
从耿荣煽嫣如那一巴掌起,琦玉阁中的丝毫与调笑就僵止了,所有人都看着耿荣羞辱飞燕楼的头牌小姐,气氛一时既尬尴又绝望。</P>
“将军,在下不怪罪嫣如小姐,将军切莫生气了。”吊角眼没想到耿荣会发这么大火,倒叫他不知如何自处了。</P>
嫣如唇角淌着一丝血,起身时青幽的发丝垂落到胸前,凄美恍然的模样美得得令人眩目。眼泪顺着颜颊从腮边滑落,是她该绝望放弃的时候了,承受的羞辱已经达到她的临界点。</P>
看着嫣如要走,耿荣喝住她,“爷的席面还没结束呢,这么多客人还等着你侍候,好歹在伎院里呆了那么多年,自己的本份都忘了吗?”</P>
嫣如顿住步子没有动,此刻,她的心碎得跟适才撒散的酒一样。身子猛的后倾下坠,是耿荣将她扯回去坐下,动作粗鲁,手劲极大,摔得嫣如脸色惨白,唇无血色。</P>
“怎么都停了?”耿荣冷笑着扬声,“都给本将军快活起来,今日可是嫣如小姐的生辰,大家就是该替她乐乐不是吗?”</P>
琦玉阁又恢复了热闹,没人替嫣如感动心痛,只觉她是个玩意的,玩意儿用不着好的对待。</P>
坐在耿荣左下方的公子爷有个酒糟鼻,身材也胖,他搂紧怀中女伎,在她脖子深处深深吸了口气,“好香啊你。”</P>
那女伎羞涩的别过脸去,娇声道:“爷你真讨厌。”</P>
酒糟鼻也不恼,回头又对耿荣说:“在座好像都不知晓今日是嫣如小姐生辰之事,看来嫣如小姐与耿将军关系不一般啊!趁着这热呼劲儿,跟我们大家伙儿说说,耿将军,嫣如小姐是在何时攀上您这棵大树的?”</P>
“一个低贱的女伎,跪在本将军身边侍候那是给她脸。”</P>
“啧啧啧……。”吊眼角调笑道:“看来嫣如小姐是没把耿将军侍候好啊,不然怎会惹将军这般嫌弃?嫣如小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还不快快敬将军一杯酒,今夜再留下将军好生侍候,说不定将军开恩,为你赎身也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