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那场旖旎的梦,根本就是真的,根本不是梦。
只是温暖如此擅自生下了他们的孩子,瞒着他所有一切,他又何其无辜。
他和孩子,谁都没错。
错的是这个自私的母亲。
……
叶轻轻把这些都和苏灵衣说了一遍,末了,感慨道:“聂锦也是够惨的。”
苏灵衣忍不住出神:“孩子也惨。”
说及此,苏灵衣又道:“此事若是能瞒一辈子,我也佩服温暖是条汉子。”
换句话说,温暖的行为有些像是‘借精生子’,‘去父留子’。
只可惜终究没能隐瞒一辈子,这种事一旦败露,所有人都会觉得她无比自私。
苏灵衣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只觉得温暖这人,大概是为爱上头。
她忍不住唏嘘道:“爱情果然能让人发癫。”
叶轻轻在一旁幽幽地道:“你日后可千万别发癫。”
苏灵衣挑眉:“行啊。”
说话间,二人已踏上了马车去。
苏灵衣最后又回头看了眼头顶的苏府,只觉得有些恍惚。
她竟然在这里生了个孩子,升级做了娘。
她微微弯眼,终是钻入了马车内。
马车不疾不徐朝着城外驾驶而去,叶轻轻百无聊赖地掀开马车,朝着外头看去。
只是半晌,叶轻轻突然拉了拉苏灵衣的手,示意她往外看。
苏灵衣疑惑地也朝外看去,便见此时此刻附近一座酒楼的二楼,分明站着一道俊秀的身影,正痴痴地……看着她。
是聂锦。
苏灵衣又想起那个午后,这个少年哽咽着落泪,一边抱着她的画面。
她亦深深地回望他,伸出手用力地和他挥舞,一边用唇语对他说着‘再见’。
聂锦一眼不眨地看着她,半晌,终究双眸濡湿地笑了。
直到马车越来越远,直到那个少女,也跟着彻底消失在他眼前。
就这么渐渐的,彻底离开他的生命。
聂锦终究仓皇收回眼来,轻笑道:“再见了,苏苏。”
只是有眼泪不停砸下,缓缓染湿了胸前的衣襟。
没关系,他仓皇擦掉眼泪,又笑着说:“还有小朋友陪我,不亏。”
……
马车渐渐出了祁州,然后北上而去。
陆熄烛的目标非常明确,先去嘉峪关,再出了外关,去突厥。
只是这一行实在是走得慢极了,不像是赶路,反而是游山玩水,慢慢悠悠。
每到一个地方,陆熄烛就会停靠好几天,带着苏灵衣和孩子玩遍了当地的风景名胜,才算罢休。
不过短短半个月,陆熄烛已经带着她逛遍了山川瀑布,看遍了名胜高山。
苏灵衣看风景,叶轻轻猛吃小吃,陆熄烛则搂着娃,一行人异常潇洒。
她想起在升州时,她说她十二岁开始就被豢养在太子府,还未看过几处美景。后来陆熄烛便带着她去了升州城外看萤火虫。
苏灵衣心念一动,忍不住俯身看向他,眯着眼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马车上,苏灵衣趴在他面前,眉眼灵动,眼中满是狡黠。
她的胸前呈现出漂亮的弧度,让陆熄烛忍不住眸光微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