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这院子人走得只剩下两人了,程临才放下架子,凑到周怡身边问道:“舅母,这从哪查起啊?”
满园盛开的异木奇花,在他人粗暴的动作下,枝叶断裂散落在地,一地狼藉。
而院中唯一一块未有花叶的空地上,也是一滩血迹。
想来那位善良的姑娘,便是在这里闭上了眼。
那作为证据的灵票,早被收走了,姑娘的尸体也被搬走,现时应在被仵作解剖。
程临看了周围一圈,心觉根本无从下手,但周怡又不回答他,他只能在院中随便走走。
周怡正在观察地面青砖上,那被利刃穿透的痕迹,忽然,听闻程临一声惊喊:“诶?这不是小舅舅同我讨去的蜃珠吗?”
听闻蜃珠两字,周怡猛地想起那时推脱中的异响。
连忙解下腰间芥子袋探索,发现所有东西都在,单单少了那枚蜃珠。
周怡起身走过去,便见程临躬身从阶梯上的泥缝里,将那枚蜃珠拿出。
从他手上拿过后,解释一句:“王爷送与我,昨日丢失在此。”
便输入灵力,看里面是否有收录到什么证据。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了!”泥缝旁的野草挡住了蜃珠,加上昏黑的天色,蜃珠里并未出现人影。
随后是一声女声痛呼,不多时一阵脚步声消失,一小脚步声响起:“姐!”
许是周怡先前注入的灵力只够坚持到这里,蜃珠自此声响消失。
看不见凶手是何人,却也明白了凶手绝不是那名少年。
周怡甚至知晓那凶手是何人,便是那追踪她自此的人,那位姑娘是因她而死。
有这个证据,周怡便是不能抓住凶手,也能救下这名少年,让因她枉死的人,少上一个。
院子陷入沉默,程临喃喃道:“他是被冤枉的?”
周怡收起蜃珠,抓起程临手往外走,“回府调人,我要还他一个清白。”
瞬时回到王府,调动大队侍卫后,周怡并未直接前去东城衙门,而是先去了趟西城西宁楼。
她记得,她进入拍卖会的请柬,是春红以她的身份去申请获得的。
不管那追杀她的人是何来历,来过这拍卖会,都或多或少能留下些许痕迹。
一入西宁楼,周怡没有同他们周旋之心,也抛却了先前想隐瞒自身的想法。
直接搬出骥王妃的身份,着令他们不得隐瞒,将昨日拍卖会上所有人的信息递交上来。
随后从一大摞资料中,挑选出了同她竞争过物品的几个人,最后得到一个令人意外的信息。
那几个人,竟都是来自凤阿府知州,严知州府上的客卿。
而那最后同她竞争迷阵沙盘的那个人,竟然就是严知州嫡长子,严余兴。
周怡得到这个消息后,并没有惊惧神情,起身同程临道:“那我们便去一趟知州府吧。”
程临知晓她此时心中有怒。
他也见着了那些资料,从未知,在晋楚安所在的辖区治理下,竟也能出现这般,手下官员之子,干出杀人越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