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仆妇虽然害怕,也是因为没有见过太子这么高贵的人,那也是对于上位者天然的惧怕。生死攸关之际反倒是生出了一些急智。</P>
她对着晏斯年磕头道:“回禀太子殿下,下奴卑微。众位小姐在时,下奴根本不敢上前。只是远远得看到四小姐受伤,只听围着的小姐们议论,说,说伤人的是一位姓云的小姐。”</P>
太子晏斯年自然不会与一个看园子的仆妇理论,他看着舒世子说:“舅舅,孤家的小孩,生性胆小,平日里连门都不出,更是不爱说话,第一次来舅舅家,不会让人欺负了吧?!”</P>
“不会,不会的,殿下身边的人到咱们公府里,就像是回家一样,怎么会被人欺负呢!哈!哈哈!”舒世子尴尬的对着晏斯年笑了笑。自己的女儿他自己还是知道的,舒若云的刁蛮任性是出了名的,这事还真不能细问,到时候不一定是谁的错。</P>
只能说舒若云平时不做人,关键时刻亲爹都不信她。</P>
“我问你,这事是怎么起来的,你是看园子的,别说园子里发生的事你不知道!”舒世子仿佛是变脸一般,刚刚还对着晏斯年笑得满脸是花,转过头,就冷眼看着那名仆妇。</P>
仆妇哐哐的磕头,磕得脸都青了,才回答道:“世子爷,下奴是真的不知道,下奴听到声音过来时,是那位云小姐折了一枝梅花,被大小姐身边的翡翠姑娘带人拦了,之后就起了冲突。再后来大小姐就和众家小姐一起过来了,下奴身上阿咂,怕熏到小姐们就退远了。”</P>
“就为了一枝梅花?”晏斯年看着舒世子,状是询问可语带嘲讽。</P>
晏斯年知不知道舒家的梅园不可攀折?知道!他故意的。</P>
舒子轩听到晏斯年问梅花,接话道:“误会,都是误会。这里的梅花是祖父在大妹妹出生时命人种下的,大妹妹爱若珍宝,就是家中的人,轻易也不让攀折。想来是她身边的丫鬟不识贵客,才起了冲突。”</P>
晏斯年看着舒子轩说完,宛而一笑,对着舒世子道:“既然舒大小姐的梅花如此金贵,到是我们的不是了。不知道这梅园作价几何?折了的梅花,孤照价赔偿。还望舅舅关照下面一声,孤的小姑娘,年纪小见识少,若是再碰坏府中的什么东西,只管把账单给孤,只是别吓到了她。”</P>
舒世子听了晏斯年的话,好悬没站住,还是身边的三儿子舒子承扶了他一下,他才站稳。</P>
今天他要是敢收东宫的一个铜子,那舒家和东宫就是彻底的撕破脸了。他在心中不停的埋怨自己的长女舒流云,明明是最为大气,明事理,还看得懂大局的一个人。怎么就在这梅花上犯了小家子气,真是太不懂事了。</P>
“殿下说笑了,几枝梅花,本就是供人观赏之物,哪有什么金贵之说。贵客要是喜欢,一会儿我让人插上几瓶,送到东宫去。”舒世子赔笑道。</P>
晏斯年摇摇头说:“那倒不必,她若是喜欢,孤的东宫自有地方,为她建一片梅林。”</P>
“自然,自然。”舒世子尴尬的脚趾头都有些发痒。</P>
“太子表哥。”三公子舒子承仗着自己的年纪小,打岔道:“太子表哥,你知道穿过了这梅林,左面有一片湖吗?”</P>
“知道啊!当年我还掉下去过。”</P>
“呃!”舒子承心道,这话有点不好接啊!于是他就当做没听见,又说:“年前父亲命人在那湖上修了一个水榭,如今各家的公子,都在那里饮酒对诗,太子表哥可要去看看。”</P>
“好啊!”晏斯年对着舒子承虽然没有笑,但也没有冷脸,只是平静的点头同意了他的建议。</P>
转身向着小八刚刚离开的相反方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