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没有信心？”</P>

张启山猛抬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许言。</P>

似乎想确认一下，自己刚才是幻听，还是真的听到了那句话。</P>

“没信心，还是没听清？”</P>

许言明知张启山此时定是心神激荡，还故意这么问。</P>

他就是想看看，张大佛爷的定力，到底有几分。</P>

“言爷，您这是在试探我？”</P>

张启山也不含糊。</P>

稍微定了下心神，就来了记直球。</P>

但凡换了陈司令说了这番话，那张启山百分百确定，等着他的就是断头台了。</P>

可现在，说这番话的却是许言。</P>

这让他一时拿不住，其真正的意图到底是什么了。</P>

“没错，不过我觉得，用试炼这个词，更妥帖些。”</P>

许言的回答，再次出乎了张启山的意料。</P>

他剑眉紧皱，没了刚才的从容。</P>

“言爷，我现在已效忠您麾下，自然不会有二心。”</P>

“您若不放心我，又何必重用我？”</P>

他不相信，许言连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都不懂。</P>

“别人喜欢玩弄阴谋诡计，言爷我偏偏喜欢阳谋。”</P>

许言哈哈一笑，抿了一口杯中茶水。</P>

“你刚才只是浅尝这茶，但也应该品出来这茶水的滋味了吧？”</P>

他似乎一下子把话题给扯远了，可张启山却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P>

“这茶先苦而回甘，滋味深远绵长，初品涩然，再三品味，才能得其真滋味。”</P>

“言爷，您这是在借茶点我。”</P>

张启山确实是个聪明剔透的人，立刻就明白了许言的意思。</P>

许言放下手中的茶杯，点头道：“我用你，是因为你的能力得到了我的认可。”</P>

“而你愿意效忠于我，也是我有让你认可的地方。”</P>

“选择，向来是相互的。否则，以你的身手，带上你的亲兵势力，再去另起炉灶，也未尝不是一种选择。”</P>

他说到这儿，却停了下来。</P>

他又是自嘲地一笑：“不过，你没选择这条路，也说明你心里对我极为忌惮。”</P>

“怕我会在你另起炉灶后，痛下杀手，斩草除根。”</P>

话说到最后，已经带上几分冷意，却是直直说到了张启山心里。</P>

他自认把这个秘密藏得很好，不想会被许言给直接掀了出来。</P>

但现在事已至此，他要是表现出任何不对，立刻就是杀身之祸。</P>

以许言的身手，跟他对上更是毫无半分胜算。</P>

张启山一生经历无数生死瞬间，却从没有哪刻像现在，让他一点儿应对的把握都没有。</P>

“难道，这就是他叫我来的真正用意？”</P>

张启山心念电转，却始终站在原地没动。</P>

“言爷，您已经看穿一切，我也无法反驳。”</P>

“启山死不足惜，只是手下那些亲卫，弟兄们……不忍他们为我陪葬。”</P>

张启山实话实说，许言也能看得出来确实所言非虚。</P>

他起身，走到张启山身边，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P>

“我就是看中了你重情义，讲义气这一点，所以才光明正大地对你用了阳谋。”</P>

“所以，现在回到我刚才的问题，代为行使城防官职务一事，你到底有没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