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瞳孔一缩。</P>

那桌上被围拱在上座的，居然是张启山！</P>

这个时候的张大佛爷，还是陈司令麾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P>

但看他身边那几个人，身上神秘孤冷的气质，与他都有几分相似。</P>

难不成，他现在就已经开始搜罗在外的张家人，为己所用了？</P>

来开门问话的，是张启山日后的副官，张日山。</P>

在张大佛爷去世后，他更是一手接过这一支的担子，在多年后又重新成为九门的领头人。</P>

能有这样的本事，实力自然也不容小觑。</P>

“对不起啊客官，打扰您了，这小乞丐跑来闹事儿，咱们这就给撵走！”</P>

伙计急得满头是汗，心中更是叫苦不迭。</P>

张日山抬眼看来，恰好与许言的目光对上。</P>

心头忽然一动。</P>

“这眼神！”</P>

他正要说话，身后却传来张启山的声音。</P>

“日山，给那乞丐那点儿钱，打发了吧。”</P>

许言随声看去，正好看到张启山的目光投来，只是对他微微颔首，就转开了视线。</P>

张日山立刻从身上摸出几块银元，走来交给伙计。</P>

“赶紧把人送出去，别再吵闹了。”</P>

随即也不再看许言，转身回了对面雅间关上了门。</P>

“谁稀罕这几个臭钱啊！你们有钱人都这样，以为有钱了不起了！”</P>

小乞丐却还是哭闹不休。</P>

骂归骂，身体却很诚实。</P>

直接抢过伙计手里的银元，塞进胸口就用双手紧紧护住。</P>

许言一看这架势，好言相劝和撒钱都不行。</P>

那就只能放……</P>

不，就只能请出大杀器了。</P>

“罗儿，别跟她一般见识，把她送出去吧。”</P>

许言附在岳绮罗耳边，小声地说。</P>

这小乞丐背景不详，还是谨慎点儿好。</P>

“那言哥哥今天剩下的时间都要陪着我。”</P>

岳绮罗立刻顺杆上地提出了条件。</P>

“没问题，就陪你。”</P>

二人眼神交汇，立刻达成协议。</P>

岳绮罗撮指为印，朝那小乞丐一指。</P>

一个纸人儿又倏地飞过去，转进小乞丐的衣服里，紧紧黏贴在她脖颈上。</P>

那小乞丐哭声顿时停住，一骨碌爬起来，抬腿就往楼下走。</P>

只是她四肢看着十分僵硬，眼神看起来也直勾勾的，像丢了魂儿。</P>

“罗儿，你可别暗中动什么手脚。”</P>

“她犯了错，刚才已经被惩治过了，就够了。”</P>

许言可知道岳绮罗心思百转，起心动念就要伤人，连忙又多吩咐了一句。</P>

“知道了，我不伤她。”</P>

岳绮罗虽然心有不甘，但到底还是有个忠诚度在作祟。</P>

对这种半命令式的叮嘱无法违背，只能悻悻地撤回暗手。</P>

待小乞丐走出酒楼，离得远了，就把纸人儿招了回来。</P>

一段小插曲，并没打消许言吃饭的兴致。</P>

而偶遇张启山，却让他对对面雅间里在聊些什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P>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奶娃张起灵。</P>

不知道张启山召集的那几个张家人，是要为他所用，还是奔着斩草除根来的。</P>

许言眼珠一转，又笑眯眯地看向了岳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