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仿佛背后生了眼睛，总是能躲过。</P>
许是被扰得心烦。白衣突然变招，转身朝熊宝杀来。</P>
熊宝求之不得，它想拖些时间。</P>
要么有人发现此处异常，前来救援；要么楚凡抓紧时间吸灵，蓄力再战。</P>
林楚凡调息之余，仍帮熊宝策应。一根破冰棍，对着白衣的后脑勺敲打，却难以得手。</P>
白衣略有失策。</P>
冰熊看似伤痕累累，但战斗力并不弱。且四脚落地，比林楚凡更矮，不适合匕首突刺。</P>
每次短刃探出，都会陷入两难。</P>
熊宝不闪不避，冒险以伤换伤。即便硬接一刀，也要断其一手。</P>
白衣有心一击建功，又投鼠忌器。犹豫不决时，脑后生风，破冰棍袭来。</P>
如此僵持约一炷香。</P>
白衣人略有喘息。</P>
熊宝的灵力，供给人熊两份消耗，所余不多。</P>
楚凡此时勉强止住伤口流血。</P>
三方苦思破局之法。</P>
忽然，天空炸裂一簇焰火。距离很远，白昼观之，并不明显。却有声音阵阵传来。</P>
此时传信，未必是好事。</P>
林楚凡刚一愣神。</P>
白衣闻声，将兵刃换到左手，不顾一切向熊宝刺去。</P>
熊宝忽见对方反手刺来，有些不适，勉强扭头躲开。</P>
匕首贴着耳朵，划开项圈，紧挨脖颈，插在熊宝身上。</P>
林楚凡顿觉胸口一阵疼痛，回过神来，一棍猛击白衣后心。</P>
熊宝不甘示弱，回头咬向白衣手臂。</P>
白衣提前松开匕首，拧身躲过背后一棍，右手摸上腰带。</P>
左手毕竟灵活不及，终究被熊宝啃了一口，略微露骨。</P>
他毫不在意，右手猛抽，一甩，一道亮光闪过。竟是软剑！</P>
弧形的剑身绕过铁棍，剑尖如毒蛇吐信，摇晃着刺向林楚凡胸口。</P>
熊宝见状，顾不得保存实力，猛吐大口寒气，将楚凡全身冻在冰内。</P>
叮！</P>
软剑点到冰层。</P>
哗啦一阵响动。冰层一触即溃。幸而软剑也被弹开。</P>
白衣右手一震，反弹的软剑瞬间像生了骨头，笔直横扫熊宝。</P>
软剑绷直，定有灵力加持。</P>
熊宝忙举熊掌抵挡，护住头脸。</P>
它担心抵不过，急中生智，运灵做开山掌之用。</P>
剑掌相交，当一声。</P>
熊宝震退一步，软剑咔咔结冰。冰层向着手臂蔓延。</P>
白衣见势不妙，借着软剑被挡，顺势飘身后撤两丈。</P>
他背剑而立，凝视一人一熊。</P>
林楚凡刚从冰冻中醒过神。</P>
白衣人面露讥讽，语调轻佻，“就凭你，灵星都不到的实力，也敢夸口杀我？以我之见，你甚至还不如那熊。”</P>
他握剑的右手，藏在身后颤抖，手臂之上布满寒霜，正在缓慢消融。</P>
林楚凡强装镇定，刚才一剑突如其来，着实吓一大跳。</P>
他稍微转身，正对白衣，目光扫过软趴趴的剑锋，真的很薄。</P>
林楚凡平复呼吸，问道，“这就是翼剑？我以为会是翅膀的形状。”</P>
熊宝趁机将身上的匕首拔掉，冻住伤口。</P>
它有些不妙，冰灵殆尽，雷灵有暴走之势。</P>
幸亏早饭啃了火腿，量大管饱，它还能坚持，稍显勉强。</P>
尹风不以为意，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P>
他淡然开口，“我不是无梦那个蠢货，被你的规矩限制掣肘。即使你与无梦有大笔交易，那又如何？我接到任务就是杀你，与无梦没有关系。完全是两回事。”</P>
这回换林楚凡发懵。</P>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究竟是不是一伙的。我当然知道你是来杀我的，钱是我自己出的。</P>
林楚凡问道，“你们雪域也在内讧么？一会儿吵着要和谈，一会儿又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破坏和谈。”</P>
尹风将剑换到左手，“雪域？一群愚蠢的杀人工具而已。”</P>
他专心消解右手冰寒。换了之后才发现，左手的牺牲似乎更大。</P>
尹风疼得皱眉，“你们灵力所剩无几，死之前，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其实，我也不是雪域的人，我只是奉命做雪域的人而已。”</P>
他似乎想到什么，眉眼之间一片崇敬之色。</P>
林楚凡有意拖延，“如此说来，那个扳指，是你的？暗影楼精英死士？既然已是死士，怎么会贪图一份赏金。如此做法，令人费解。”</P>
熊宝坚持不住，趴倒在地。眼睛仍盯着尹风。</P>
尹风不知想到了哪里，“你这种小屁孩，如何能懂得钱财的妙处。隐姓埋名的，每天假装自己是自己，而实际上自己又不完全是自己。这种复杂的情感，你不会懂的。”</P>
他露出癫狂之笑，“听到刚才的焰火声么。蛮族的将士很快杀进城来。有人帮忙开启北城门。”</P>
似是右手恢复，尹风不等林楚凡再问，抢先一步冲杀过来。</P>
他将左手藏在身后。右手绷直软剑，衣袂飘飞而来。</P>
林楚凡照旧棍法格挡。奈何他初次对战软剑。剑光飘忽不定，剑刃虚实无常，难以捉摸。</P>
刚一接手，被软剑点出五六道伤口。幸好他警觉，急忙后退，虽创伤不断，却不致命。</P>
『终于等他过来了！』</P>
熊宝早该爆发，却怕吓跑这个有些神经质的尹风。</P>
它灵灌四肢，风驰电掣，横冲直撞而去。</P>
不闪不避，硬生生挨了四剑，终于接近尹风的双脚。</P>
尹风见事不妙，顾不上追杀林楚凡，脚尖点地，飘身后撤。</P>
熊宝四足发力，赶在他之前，滑到他的落点堵住。</P>
尹风不愧翼剑之名，凌空凝住身形，软剑左右扫过，硬是在半空改变了方向。</P>
他转到到一面墙壁，贴紧落地。</P>
尹风盯着冰熊猛看，似有不解。</P>
熊宝爆发，林楚凡战力犹在。尹风暂时沦为被压迫的一方。</P>
他的速度和爆发力，无法与当前的熊宝相比。软剑不擅正面攻杀。</P>
尹风重拾风刃，隔空袭击。</P>
有之前的经验，楚凡勉强应付。</P>
熊宝饿得眼睛发红。</P>
这种情形，已经有过数次。若想想平复躁动，要么抓紧消耗雷灵力，要么快速补充冰灵力。调节双方，形成平衡。</P>
随着灵力暴动，被迫锻体重现，仍是从血肉之躯提取能量。</P>
熊宝勉强保持清醒，只想着两件事。</P>
一是有人追杀；二是赶紧吃肉。</P>
当两件事最终指向同一个目标，同一个人时，似乎一切变得直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