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学得认真，一个小石子突然打在玻璃上，一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P>

有人连忙叫嚷，“是囡囡那个臭丫头！”</P>

姜早早朝窗外看了一眼，“你们先在这里，我让其他捞海鲜代课。”</P>

众人虽然不乐意姜早早离开，但是一想到她的手段，再想到囡囡的下场，个个幸灾乐祸。</P>

他们早上可是被收拾惨了，怎么能放过囡囡呢？</P>

喊她们帮自己代一下课，姜早早拔腿就朝囡囡跑去。</P>

囡囡长期营养不良本来就瘦，再加上个子还小，没一会就被姜早早追上了。</P>

见姜早早朝自己伸手，她吓得连忙闭上眼睛，准备挨这个巴掌。</P>

然而这个巴掌迟迟没有落下，怀里的小猫突然发出了软软的一声“喵。”</P>

看着囡囡直挺挺站在那里，即便是吓得闭眼睛都没有用胳膊去挡，姜早早心里大概落实了七八分。</P>

她问，“你为什么不想让我们好好上课。”</P>

囡囡睁开眼睛，诧异地看着跟姜早早亲近的咔咔，无意识地舔舔干裂的嘴唇。</P>

寨子里的人都欺负咔咔，即便是自己也是喂养了卡卡一个月才混熟。</P>

咔咔被打的次数多了，见到人就汗毛倒竖，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卡卡亲近别人，还是一个刚来不到一周的外人。</P>

“对不起。”囡囡低下头，歉疚道：“我也不想破坏窗户，但是你们必须离开。”</P>

姜早早温热的大手落在她头顶，“坐下聊吧。”</P>

囡囡听话的坐下，姜早早语气温和，带着几分诱哄。</P>

“那你可以讲讲你为什么不想让我们上课吗？”</P>

她这话一出，囡囡头更低了，两滴眼泪悄无声息地落在膝盖上。</P>

“我，我，晴雪老师。”</P>

囡囡的表达能力很差，再加上情绪比较激动，说了好半天姜早早才捋出一条线。</P>

晴雪在见证了九龙寨的落后，跟着校长一起留了下来，想要改变这里的教育。</P>

但是她孤身前往，势单力薄，被李家强娶后，郁郁寡欢。</P>

囡囡是这里为数不多的小女孩，再加上爹妈早逝没有靠山，村里人的行径可想而知。</P>

晴雪因此对囡囡多有照拂，然而有一天，晴雪老师没有再来。</P>

她听李家人说晴雪老师受不了这里的苦跑了。</P>

囡囡虽然很喜欢晴雪老师，但是她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变得灰败，所以她希望晴雪老师跑出去，希望她更好。</P>

但是在她的认知里，晴雪老师在某一个晚上被李家人抓出去的，之后晴雪老师就变了。</P>

她害怕她们也在这里当老师，到时候也会被抓，所以故意捣乱让她们赶紧离开。</P>

囡囡仰头，泪水爬满脸颊，喃喃自语，“姜老师，我是不是做错了。”</P>

她又将头埋到腿间，用裤子偷偷地擦泪，小声道：</P>

“我想晴雪老师了。”</P>

囡囡并不知道她们只是拍戏，一周就会离开，她只是害怕她们重蹈晴雪的覆辙。</P>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晴雪是在当了老师后惨遭不幸，所以想阻止她们也当老师。</P>

姜早早坐在山坡，山风拂过，凉气扑鼻。</P>

山没有错，错的是在山里滋生邪念的人。</P>

正如囡囡。</P>

姜早早抬头：“错的不是你。”</P>

囡囡讷讷抬头，山风一晃而过，风干了她脸上挂着的泪。</P>

呼啸的风凌冽作响，激荡出一阵幻觉，像是哭声，又像是一道迷糊的轻叹。</P>

山风的声音姜早早的声音重叠，这次她听得仔细。</P>

“囡囡，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