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中年人抬手就是一巴掌,“住嘴!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样子。”
此时又是一位青年人走进来,进来就抱拳,“实在是对不住,湖主喊我待客,我陪罗山主聊吧。”
中年人赶忙起身,抱拳道:“池首席多礼了,想必是什么要紧客人,能理解。”
才说话呢,就瞧见两个家伙从门前狂奔过去了。
池媵一愣,问道:“火急火燎的干嘛去?”
高樵答复道:“刘先生来了,要吃烙饼,我们去帮忙。”
池媵又是一愣,“哪个刘先生?”
程罕边跑边喊:“有多少个刘先生?教你练拳的刘先生啊!”
池媵闻言,扭头儿一抱拳:“罗山主,抱歉了,咱们晚点儿聊,确实是一位长辈,我们与湖主年少时都曾受恩惠。”
那位罗山主脸上变颜变色,却还是挤出个笑容,点头道:“不碍事,忙完再说。”
但池媵走后,这位罗山主面色就阴沉了起来。
“先回客邸吧。”
方才少年冷哼一声:“我不去,我倒要瞧瞧是什么贵客!箧山也不是能被这么涮着玩儿的!”
这次那位罗山主并未阻拦。
宅子里,刘景浊吃着素蝶做的鲜花饼,这时才接着那会儿的话继续说。
“我来万象湖,是不会客气的。朋友之间,你太客气,我也会客气,客气来客气去,就真成客了。难不成我成亲你也不去?”
素蝶端来一碗清水,轻声道:“可是刘山主扪心自问,先来见我是不是因为彩蝶?当年刘山主不过二十四五吧?这都八十余年过去了,大小姐早就斩了害彩蝶的人,何况彩蝶的转世身即便活着,也八十几岁了吧?刘山主何必耿耿于怀呢?赵长生常来喝酒,他就不会先来找我。”
刘景浊一笑,呢喃道:“也不是耿耿于怀,只是路过就会想起,我从游江国来的。”
素蝶微笑道:“所以是刘山主先跟我客气的。”
刘景浊哑然失笑,“还真是长大了。”
素蝶摇头道:“我本就比你年长许多的。”
刘景浊忽然起身,“走,带我四处转转,我瞧瞧巢木矩的伞,为多少人遮风挡雨了。”
一路上,素蝶说万象湖势力是越来越大,但大多在大雪山,且都是几处宅子,并未大肆侵占地盘儿。而且池媵与高樵还有程罕,对不定期去大雪山巡视,都是吃过苦的人,假设那些据点的修士敢阳奉阴违欺负人,他们三个是绝不会手软的。
另外,拜入万象湖,成为正式弟子的,是没有所谓师承的,巢木矩亲自教炼丹炼器,高樵池媵程罕,分别教授拳法,炼气是素蝶教。倒是也没什么让他们去做的所谓任务,但万象湖有一条铁律。
刘景浊好奇问道:“什么铁律?”
素蝶笑了笑,轻声道:“遇不平之事无动于衷者,逐出山门。”
刘景浊点头道:“有人学剑吗?”
素蝶笑道:“有的,除了失踪的那十几年外,赵长生只要在中土,每年都要来几次,找湖主喝顿酒,然后教几日剑。他们两个,好像对于那一茬儿又一茬儿的孩子们很上心。”
刘景浊笑了笑,心说当然了,他们两个,一直把我说过的话记在心里的。
一路走过几个岛屿,有人学拳有人练剑,有人炼丹弄得灰头土脸,有人挥舞锤子打铁,四脖子汗流。
在走到一处二里地见方的小岛时,刘景浊诧异发现,这座岛上,光是个书院就占了大半地方。
素蝶回头看了一眼,缓步往后退了退。
有四个年轻人端着一大盘烧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