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邰给众人倒好茶,叹息道:「我当年也就是上了他的恶当,否则绝不会走。结果没等我篡位成功,仗打完了。」
左春树与高图生齐声道:「谁又不是呢天下不是他一个人的,没朋友的玩意儿,事事瞒着人。」
狄邰面无表情,只是说道:「何止,让高图生说说,人家刘大人皇想做什么。」
高图生破口大骂:「刘景浊,想自己担骂名,把好名声留给帆海山跟鸿胜山,给我们造势!没朋友的玩意儿!」
秋暮云跟童婳都不想掺和,便手挽手出了门,四下逛一逛。
童婳脸上那道疤终于是没了,也是个大美人儿,秋暮云觉得自己差得多了。
前段时间她都再给左春树张罗小妾了,即便她自己都没成为正牌夫人呢。
「童婳,我们这些人里,你跟刘景浊最熟悉,你明白他想做什么吗」
童婳点了点头,「是比你们早认识他,但这个人脑子有问题,谁猜的到他在想什么恐怕天底下就俩人能猜到了。」
秋暮云点点头,那倒是。
两个人,一个男的,鞋不离脚穿一条裤子的姚大宗主。
还有一个,自然就是龙丘棠溪了。
秋暮云去过十万大山,知道一些事情,其实……多多少少猜得出一些,但又不好说。
想了想,她只得说道:「其实现在回想起来,他真是没把归墟之战当做很重要的事情,一开始他就知道肯定可以关门,只是付出代价大小的区别而已。另外,咱们家里的,都是光长身子不长脑子的,压根儿就想不到这是刘景浊在交代后事。」
童婳叹道:「一个个都有病,刘景浊病最重。」
突然间,两人耳畔传来同一道声音:「你们这么说我,不好吧真当我听不见呢」
童婳倒吸一口凉气,「你现在都到这种程度了提你名字就听得见」
刘景浊笑道:「那你是真瞧得起我。」
话音刚落,剑光汇聚,未曾背剑的白衣青年凭空出现。
「走吧,进去聊。」
童婳哦了一声,扭头跟上就走。
秋暮云脸皮一抽,至于这么听话吗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很多人都这样哎,包括拒妖岛上那个嫌弃刘景浊至极的袁盼儿。
此时院中三人正在讨论
那张邸报,都不太明白,刘景浊吃饱了没事干,斩杀莫家老祖做什么可他又不是无缘无故会杀人的脾气。
左春树沉声道:「我还是去中土找他一趟吧。」
刘景浊迈步进门,摇头道:「不必了,我来找你了。」
刘景浊笑着抱拳:「诸位兄台,一向可好」
三人对视一眼,高图生率先说道:「揍他」
狄邰仔细打量了一番,问道:「你觉得你打得过」
随后二人齐齐看向左春树,后者无奈摊手,气笑道:「那是连姬闻鲸都打趴下的人!」
某人一道,桌上茶水就全换成酒水了。
与童婳秋暮云不同,左春树三人,更在意的是刘景浊身上这等古怪气息。
他身上是一点儿灵气涟漪都没有,站在这里,跟个凡人一模一样。
左春树开口问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去年在轩辕城还不是这样吧」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叹道:「抵出去了一千多年寿元,稀里糊涂武道与炼气士修为融合了,年初又去了一趟青鸾洲,被姬闻鲸坑了一把,就成这样了。」
说得很详细了,但都没听懂。
好比是有人问这玩意怎么吃,他答复一句,用嘴吃。
高图生皱着眉头,沉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某人故作高深,「不可说。」
高图生淡淡然一句:「你大爷。」
不过左春树已经发现,此地被刘景浊那古怪气息所笼罩住了,其余人压根儿就没有察觉。
他深吸一口气,问道:「你现在,到底什么修为」
刘景浊坐在椅子上,轻声道:「明面上还是炼虚,实际上,无限接近于开天门吧。」
三人齐声一句:「牲口啊!」
刘景浊哈哈一笑,开口道:「本来不想现身的,想来想去,我好像没有别人可以托付了。也就是你们几个傻帽儿,我还可以相信。」
童婳一皱眉,「托付」
左春树叹道:「终于要说实话了,你知不知道让人猜根本猜不到的事情,很烦的。」..
刘景浊又灌下一口酒,在桌上以剑意写下两个字。
「这是最后期限,到时候我会死。天外如何我说不好,到时候我都死了。但九洲,会有一座天朝建立,根本拦不住。」
狄邰最为冷静,沉声问道:「我们能做什么」
刘景浊笑了笑,说道:「大战你们插不上手的,你们能做的,也就是在某些时候挺身而出,不至于让九洲成为乌烟瘴气的地方。」
高图生问道:「非死不可」
刘景浊点了点头:「我才是真正的九洲门户,我不死,你们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