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最高处第3章在下有事相求问道宫阁楼之上,晏河笑着说道:「还得是他啊!」
杜神笑道:「换成朝廷或是问道宫,也不是不能管,但起不到威慑作用。现如今打着戍边人名号为非作歹的人太多了,但那些人大多数都是没在戍己楼录档的,也就是说,都是假的。」
这种事情,人皇一出手,与别人去管是大不一样的。
既然碰上了,那就管一管!
杜神问道:「他是怎么个管法儿」
晏河神色古怪,笑道:「暂时看,是那家伙削掉了鎏霞山的山顶。」
杜神叹道:「这么借刀杀人,会惹他生气的。」
晏河则是淡然一句:「找我帮忙,虽然我也愿意,但是不能白白帮忙啊!皇室的事情我们不好插手,正好让人皇给陛下提个醒。」
而此时在鎏霞山上,已经躺倒了一大片。
刘景浊拎着酒壶坐在一片废墟之中,神色淡然。
「哪个是山主」
方才说话的老者站了出来,手捂着胸口,面色极其难看。
「今日闯山之辱,我记在了心里,来日定如数奉还!」
此时钟伯漕带着一帮年轻女子下山至此,最大的不过是二十出头,岁数小的十五六岁。
老者面色一下子紧了起来,皱眉道:「这位道友,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人,不是我们鎏霞山想要的。」
刘景浊呵呵一笑,对着钟伯漕说道:「钟伯兄,先不着急让这些姑娘暂且登上一等,我倒要瞧瞧是什么我惹不起的存在。」
话音刚落,刘景浊看向老者,冷声道:「不必来日奉还了,又不是君子,说什么十年不晚。去喊人吧,我倒是要瞧一瞧,什么人是我惹不起的,抢无辜女子还能这么大架子,喊来我瞧瞧。」
钟伯漕黑着脸走来,沉声道:「说了多少遍了,我姓钟,不是钟伯!」
刘景浊笑道:「是是是,我就是觉得钟伯好听,抱歉啊!」
看面相那位鎏霞山主,就没有这种好脸色了。
「给你时候,我就在这儿等着,看看你能喊来个谁。」
说着,随手一招,便将半山腰一座院子搬了过来。
刘景浊又说道:「诸位姑娘不要着急,你们怎么来的,我就怎么让你们原模原样的回去,得用飞舟把你们一个个送回去。」
还好,这些女子尚未破身,否则山上那家伙活不了,我管你是谁的儿子。
钟伯漕疑惑不止,问道:「刘兄,你这是想干什么这家伙要是真叫来个大瑶供奉,咱们不好收场啊!」
刘景浊笑道:「这种事见着了就要管到底的,再者说,有人答应我帮忙,我也得帮人家做点儿事情。」
另外,这事儿做完再求别人帮忙,不就好说话了。..
最重要的就是,我刘景浊怎么能看着这座鎏霞山如此糟践叶芦台
也不怪这么些人无人敢动,头顶各自悬停长剑,哪里敢动
那位山主招呼了一声,有人从袖出一道黄符,看样子是去西边找人了。
钟伯漕干脆一屁股坐下,笑道:「算了,你都不怕死,我陪你呗!给一壶酒喝」
刘景浊有些尴尬,挠了挠头,说道:「我这个只是一道分身,没法乾坤玉,就只有手里这壶酒了。」
话锋一转,「不过,来送酒的人应该马上就到了。」
钟伯漕愣了好半天,那群鎏霞山修士一样愣住了。
钟伯漕脸皮直抽抽,「只是一道分身」
果不其然,等了还没有半个时辰,有六头金虎拉车,一驾黄铜马车划开云海,疾速驶来,派头
十足。
马车尚未停下便有人怒道:「何方宵小竟敢在鎏霞山寻事难道就不知道这是……」
都没来得及说完,一道剑光已然窜上天幕,马车瞬时分散开来。
刘景浊冷声道:「下来,蹲着。」
只嗖一声,一位身着红色官服的中年便抱着头蹲在了那帮人里。
刘景浊眯眼看去,问道:「大瑶西岳山君」
红衣中年人死的心都有了,只得点头,苦涩道:「不知道是刘山主,是下官唐突。」
刘景浊淡淡然一句:「看在你没少帮忙转运渡船的份儿上,就不必挨打了。有酒吧我这酒喝完了。」
红衣中年人立即点头,「有!」
钟伯漕又愣了,那位鎏霞山主也愣了,可他还传音询问:「韩山君,此人到底是」
还问我我他娘的想两脚踢死你!要不是看在山上……我他娘就不来!
怪不得叶芦台死活不认你这个师弟,不愿承认自己是鎏霞山修士呢。
没骨头的玩意儿!
刘景浊再次看向老者,笑道:「建议你把最大的那个喊来。」
老者不信邪,再次传出符箓。
结果,没到三日光景,半山腰已经蹲了一排人,都是大瑶王朝有头有脸的人物。
熟人还不少,在听钟伯漕说了鎏霞山所作所为之后,一个个都想掐死那老东西。
就一个当年吗刘贼骂得最欢的家伙,此时哭丧着脸,问道:「给个机会行不行谁知道这老家伙这么不当人啊」
刘景浊坐着一张藤椅,钟伯漕坐在一边,这几日下来,都麻了。
都他娘的蹲了四五个炼虚修士在这里了。有些看样子是认识他,来了二话不说自己就抱头蹲过去了。还有一些,非要挨上一巴掌才心甘情愿蹲过去。
刘景浊笑着说道:「你们一个个都牛哄哄,晓得邸报怎么写的吗三千年才赶跑几只妖精,居然还敢以此为荣,用个戍边人名声四处为非作歹。」
那人破口大骂:「哪个王八犊子瞎扯淡,我撕烂他的嘴!」
刘景浊指了指那边的宅子,冷声道:「于季中,这是叶芦台山门干的,你们的师门,家人呢」
此人名为于季中,属于炼虚小队的其中一位队长。
于季中嘟囔道:「我就是听到有人欺负叶芦台的师门,就跑来瞧瞧,谁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啊」
一连三日,那位山主也有点儿遭不住了。
自己才是个炼虚,此时前面蹲了一水儿,好几个炼虚呢。
他硬着头皮,抬头问道:「道友,此事是我们不对,我一定将那些姑娘好好送回去,一个个都给到补偿,能否看在我叶师兄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刘景浊摇头道:「不着急,我看你有个往大瑶京城方向传去的信,我等等,也瞧一瞧,是哪位大人物。」
老者苦涩一笑,那个人大人物,是真的够大,但是眼前这人到底是谁啊怎么请来的人,但凡认识的,都只是喊着刘山主,然后就乖乖蹲下,都不敢多说几句话的。
刘景浊开始闭目养神,也不说话。
倒是有人进了问道宫,大瑶王朝皇帝,曹秀。
曹秀脸色很不好看,皱着眉头说道:「你不满意跟我说行吗让他掺和进去,那还能是小事情吗」
晏河微微抱拳,沉声道:「可我知道陛下下不去手的,拉到一座鎏霞山就可以如此为非作歹了,不管管还得了如此储君,大瑶要亡的!」
曹秀冷声道:「既然是家事,那我自己管,不劳人皇管了。带我去鎏霞山,我自己去带走那个逆子!」
晏河抬头看了一眼,无奈一笑,只得祭出飞舟,带着皇帝南下。
在第四日清晨,刘景浊缓缓睁开眼睛,因为有人来了。
飞舟之上有两道身影,刘景浊也只是扭头儿看了一眼,并未起身。
但那位西岳山君赶忙起身,恭恭敬敬喊道:「陛下!」
刘景浊叹息一声,呢喃道:「我有预感,又帮人管儿子了。」
钟伯漕咽下一口唾沫,问道:「刘兄,你这些年干啥了啊」
刘景浊缓缓起身,先问曹秀:「怎么说」
曹秀叹道:「家事,刘先生能否容我自己管那些姑娘我会差人好好送回家去,至于鎏霞山,乃至大瑶境内一众戍边人,受人欺负我自会差人帮手,要是主动欺负人的话……」
刘景浊淡然道:「交给问道宫,让杜神跟杨冥昭去处理。不止大瑶,青鸾一洲,再有此类事情,问道宫去管。管不住就把左春树喊上,要是连他都管不住,那我去管。」
又回头看了一眼,刘景浊冷声道:「鎏霞山之事会上邸报,这座山头儿自今日起,封山百年!开山之后,不得再打着叶芦台的名号行事。」
曹秀冷眼看向那位老山主,「听到了没有」
老者苦笑道:「遵命!」
此时,刘景浊终于是有了个笑脸,问道:「陛下,你的事我应了,你的家事我也不想管了,别再发生此类事情就好。但,在下一样有事相求。」
曹秀笑道:「刘先生或许不知道,我拒绝了某个人的邀请。所以时机到时,只需传信即可。」
刘景浊以心声道:「我需要陛下举大瑶之力去修建机甲,图纸拒妖岛自会奉上,越多越好,越快越好。届时醒神若是不愿站出来,那就灭了楚家皇室。另外,儿子可以溺爱,但三十几岁的太子还如此行事,恐怕说不过去了吧」
若是青鸾洲只能剩下一座大王朝,那还是留下大瑶吧。
除非楚衢与楚翟能让醒神王朝的腰杆子硬起来。
拿起几壶酒,刘景浊笑着说道:「钟兄,得空去中土坐坐,陶茶现在住得可习惯,我家山头儿不嫌人多。」
于季中赶忙问了句:「我也没地方去。」
刘景浊淡然道:「你死远点。」
酒铺前面骂刘贼的,就属你最欢,你看我那些年搭理过你吗把你招去青椋山,找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