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猜到了吧」
刘景浊面无表情,只是说道:「我就真想不通了,费力在这些别人都记不住的小人物身上布局,就真不怕我瞧不出来,那样你不是少了几分得意吗」
孟休笑道:「别人或许看不出,但你刘景浊喜欢观人微末,所见之人都要刻录留存,我怎么会怕你发现不了呢」
刘景浊淡然道:「你在哪儿」
孟休哈哈一笑,「我又不傻,告诉你让你来杀我啊别人不敢杀我,你可不一定,你以为我躲什么呢」
见刘景浊不说话,孟休缓缓站直了,微笑道:「你终于又到红树城了,这份给你的惊喜,我等了十几年了。我也想知道,一个我花费极大代价才做成的yin魂,九成浊一成清,你刘景浊用什么法子能让她变得不想男人。靠你存留在此的一缕神念真不会起名字,存念至此就叫刘存念了赌一把」
刘景浊冷声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赌」
孟休笑道:「刘老家主的魂魄做赌注,如何别想了,我知道你会赌的,你我是同一种人,都是赌徒。」
刘景浊幽幽一句:「它怕我。」
孟休摊开双手,「那又怎样我也怕你啊!但你又能再活几年你敢不死吗我还就告诉你,我在你永远想不到的地方。」
河对面的中年人,笑得极其开心。
刘景浊先抬头,再抬眼。
「你好狂啊!」
「少年即狂夫。狂夫老更狂。」
话音刚落,刘景浊已然过河。
伸手捏住虚影头颅,「我好像只能赌了。」
话音刚落,手中炙热气息窜动,一把捏爆虚影。
某处地方,小亭之中,孟休猛地一口血水喷
出,头痛欲裂。
片刻之后,他擦了擦嘴角鲜血,咋舌道:「得亏躲起来了,都能沿着虚影伤我魂魄,这样的人要是活着,那还了得」
陈灵舟冷声道:「他是人皇。」
孟休笑道:「前辈来了别着急嘛!不就是个十年光景,十年之后,你要帮刘景浊打教祖,我绝不阻拦,还给你擂鼓助阵都不一定。」
陈灵舟微微眯眼,看着孟休身后萦绕的紫气,沉声道:「你已经疯了!」
孟休淡然道:「我早就疯了。」
红树城里,刘景浊深吸了一口气。
那个瓶儿已经可见一斑,如此……靠那神念,真能改变一个人
此时耳边传来人声:「来了就先来喝茶。」
刘景浊迈出一步,到了茶铺门前。
屋内桌上两杯茶,都已经凉了。
老者轻声道:「屋子后面哭着呢,你先喝杯茶。」
刘景浊便选了更浓的那杯,入口之时,简直就是生嚼黄连。
老人笑道:「你选了苦的,留了一杯没这么苦的给他,想没想过,对他来说,还是极苦」
刘景浊笑问道:「前辈在天庭时也爱煮茶」
老者点头道:「常至人间摘新茶。」
刘景浊又端起另外一杯,一饮而尽。
老者却提起茶壶,又倒一杯。
「你能喝多少少年伤心时,喝白水都是苦的。」
刘景浊缓缓起身,「那就喝酒。」
出门,走到茶铺后方。
少年人泪流不止,见有人来了,赶忙擦了擦眼泪。
刘景浊递去一壶酒,笑道:「你那个是假的,我这个没掺水。」
少年一把夺过酒壶,当即大灌一口。
可酒水太烈,少年顿时面红耳赤。
此时,刘景浊才说道:「想改变什么,靠拳头是不行的,起码只靠拳头是不行的。」
少年猛地转头,「那……那我能怎么办」
刘景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事情。」
少年板着脸,再不看刘景浊。
刘景浊哑然失笑,真跟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爱哭,还翻脸贼快。
「但我有个笨法子,你愿不愿意听听」
少年头也没转。「说。」
刘景浊笑道:「卧冰求鲤傻不傻铁杵磨成针傻不傻愚公移山又傻不傻」
自问自答:「是傻,但只要做了,无论做不做得到,都会有人佩服。」
年轻人将手搭在少年人肩头,好像是长大后的我在与少年时的我交谈。
「很多事情看起来都做不到,但……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够想吗」
少年斩钉截铁道:「够,特别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