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郦无奈一笑,这个结估计陈文佳也解不开了。
说话间,脚下扁舟已经靠岸,刘景浊迈步往前,边走边说道:「既然钟岛主来了,那清水岛我也就不去了,我就当钟岛主上了我这艘船,待青椋山渡船过境之时,悬停清水岛上方,装货即可?」
钟郦点了点头,「但至少要给我本钱的。」
这就得谈了,刘景浊笑着问道:「能不能这样,等拒妖岛那边把符箓售出之后,再补给钟岛主钱财?一半付成钱,另一半付成取自妖族的天材地宝?要是有可能,我直接将另一半置换为符纸?坊市那边只抽取百之其五的水钱?」
钟郦笑道:「可以。」
刘景浊再次抱拳,沉声致谢,随后又掏出来三张替身符,连画符法门,都一并传音给了钟郦。
钟郦坦然受之,接着便是一笑,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十年之内,我必去拒妖岛,刘山主放心。」
刘景浊抱拳道:「后会有期。」
两人就此作别,钟郦瞬身离去,刘景浊则是继续往斩龙台遗址而去。
钟郦瞬身出去几百里,于云海之上找到了那个一身红衣的娘娘腔。
「事儿平不了,文佳说的那件事,你也掺和不进来的。」
刘景浊缓步走上斩龙台遗址,忍不住地想起方才两把剑的举动。
要是独木舟与山水桥,各有剑灵就好了。
自打艾禾一人一剑打得一座斗寒仙剑洲抬不起头后,斗寒仙剑洲的仙剑二字,便直接丢了。
这个说法儿,是如今最常听见的说法儿了。
可事实上,三千年前,斗寒洲是公认的九洲杀力最高,剑修最多。
只说一个人间剑术剑道皆最高的安子,就已经占据天下剑运一半了。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轻声道:「前辈来了不现身,躲什么?」
陈桨瞬身落地,笑着说道:「姬闻鲸来找过我,说为你好,让我不要护着你。我想了想,凭什么听他的?」
刘景浊撇撇嘴,「他就是个搅屎棍,我早晚要弄死他的。对了,你们打过一场了?」
陈桨笑道:「早在青椋山就打过了,他缺一魂,撑死了就是个合道巅峰,挨不住我三拳的。」
刘景浊嘴角抽搐,少一魂还能合道巅峰,那他要是三魂齐全,岂不是最低也是开天门了?
一人压半座天下,眼下着实让人有些无奈。
陈桨问了句:「我在这里等了两月,半点儿没察觉到异常,怎么你一来就瞧得见那道剑运了?」
刘景浊想了想,实话实说道:「可能是因为十万大山的那把剑,稀里糊涂成了那把剑的主人,有关于剑的事儿,我能掌控的会多一些。」
陈桨忽然想起上次去那个地方之后,他问了郑红烛一个问题,那位人间安子还另外附赠一个答案,关于剑道之主。
他原以为剑道之主会在九洲之外,但郑红烛轻描淡写来了句:「现如今的剑道之主,是我。」
当时把陈桨吓得不轻,
他陈桨没当过炼气士,不知道其中关系,但郑红烛说,按道理说,不应该是他的,但那剑道自行择主,也不晓得为什么会选择他。但他这个剑道之主,只能算是伪道主,他后方有无数人,那些人会以为自己走在最前面。实则不然,在他前方,还有一道虚幻身影。
上次瞧见了那个少女之后,陈桨就有些明白了。
此时刘景浊说了句:「那件事多半已经确定了,但能做此移花接木之事的,怕也是个藏头露尾的开天门。」
陈桨点点头,开口道:「的确,这么些年来,青鸾洲的剑修越来越多,而且好些是那种后天成为剑修的,不是生来的剑修胚子。」
也不晓得为什么,刘景浊忽然又想到了玥谷,想到了那位大先生。这事儿决计与他脱不了干系。
陈桨又说道:「假如你能看到这剑运游丝,等你到了青鸾洲,真相如何自会一目了然。」
刘景浊点了点头,忽然咧嘴一笑,问道:「前辈不着急游山玩水去吧?」
陈桨淡然道:「有事说事。」
刘景浊讪笑道:「等我逛完子落山,估计要借贵宝地一用,试试看能不能破境求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