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浊笑道:「当然是最大的了。」
说是待会儿,然后自己就出来门。
刘景浊取出一炷香,对着长安方向遥遥作揖。
上次去长安,其实权忠特意找刘景浊说过几句话。
他说:「二殿下,对炼气士来说,五十几岁的人很年轻,可对凡人来说,过一天就少一天了。殿下每次远游都是几年甚至十几年,太上皇有几个几年可以等?」
权忠,无愧于这个忠字。
一生忠于景炀王朝,为了儿时玩伴,最后连性命都搭了进来。
这会儿赵长生也来了,干脆把乾坤玉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倒了出来,又把礼簿递过去。
刘景浊没好气道:「客人都没走呢,就看人家送了什么?」
结果一眼就瞧见了好几行写着至宝的。
刘景浊也是一愣,指着那几行,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赵长生讪笑着挠头,「我们三个都不认识是个啥啊!写别的又不好,只能写至宝了。」
刘景浊又好笑又好气,无奈道:「几位大爷,赶紧出去走走江湖吧!」
龙丘棠溪则是指了指一对贺礼之中,有些不起眼的八角亭。
刘景浊走过去,弯腰将其捡起来,沉默了好半天,这才开口:「鸿胜山,有心了。」
拍了拍赵长生,刘景浊说道:「收起来吧,起码记得哪件至宝是谁送的吧?你们这礼簿,我得重新弄弄。客人礼物贵重与否都是人家的心意,最起码谁拿来了什么,要记清楚。这都是人情来往,以后要还礼的。」
赵长生只得又一股脑儿收起,说那他找方杳木去。
倒是,钱谷司库,就是管这些的。
龙丘棠溪问道:「八角亭放在哪里呢?」
刘景浊扭头看了看迟暮峰山巅,「就放在山巅吧,于清溪阁故人来说,都是念想。」
过了一会儿,龙丘棠溪带着刘景浊落在渡口那艘巨型渡船。
李萃潼笑着
说道:「山主可来晚了,大家伙儿都等了有一会儿了。」
刘景浊笑道:「这个改口,猝不及防。」
李萃潼也是一笑,「毕竟日后是青椋山给我们发俸禄了。」
刘景浊点了点头,迈步走上船楼,确实都已经到齐了。
龙丘棠溪没跟去,有龙丘洒洒在的。
进门就抱拳,满脸歉意。
「对不住对不住,来晚了。」
姚放牛没好气道:「能活着来就烧高香了,我都差点儿以为我要省老大事,都不用回乞儿峰跟那帮老东磨嘴皮子了。」
刘景浊满脸笑意,「你闭嘴,少说话。」
与姚放牛对坐的霜澜笑着摇头,就这几句话都能瞧出来,刘景浊跟姚放牛的关系,是有多好。
这会儿在的,是未来那条生意线要参与进来的山头儿。
中土自然就是青椋山了,神鹿洲的龙丘家、黄羊府、三岔峡,以及隶属于破烂山的倾水山。斗寒洲暂时就破烂山。玉竹洲那边,百花山庄、神弦宗。离洲方家、松鸣山、鸿胜山、珠官城的韩逄。瘦篙洲、青鸾洲、浮屠洲、婆娑洲,这四洲暂无合伙人。
所以算上青椋山,也就十二家。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第一句话就是:「得先说清楚,这条航线将来会是用于往返拒妖岛,将归墟战场上得来的战利品置换为天材地宝。你们倒是不用担心我能不能把归墟的东西弄出来。但做生意嘛,丑话得说在前面。」
刘景浊又喝了一口酒,还是笑盈盈,但总觉得有些冷。
「你们只能挣中间倒换的差价,而且不能挣太多,接受不了的,现在就可以走。」
过了好半天,没人动。
刘景浊又是一笑,「还有一句狠话,日后挣钱了,谁敢乱抬价,刘某可不管你是谁,说翻脸就会翻脸的。我到现在还没在九洲翻过脸,大家伙儿谁好奇的话,到时候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