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新人换旧人之时,必有先人头前铺路。
龙丘棠溪故意岔开话题,「还要去别的地方吗?是不是楚剑云还没有来?」
刘景浊点点头,「他跟綦暮州一道逛去了阆水上游,明日会到的。」
龙丘棠溪点点头,「那就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山!」
与此同时,青椋山下,有个白衣背剑的小姑娘带着个穿着大红裙子的小姑娘,到了山下那处木屋。
张五味说他除了当道士之外,别的啥也不会,明儿早晨收礼迎客的,就是他跟赵长生了。刘景浊还特意叮嘱过,所有客人,送什么礼,收下就好,不必唱出来。
不过此时他还有更重要的活儿要干,法案已经摆在屋子前面,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柄桃木剑,同时换上了一身明黄道袍。
要不是白小豆撺掇,他是真不敢穿黄袍啊!连个正统道士身份都没有的人,穿个黑袍已经是僭越了,照理说绿袍都不敢穿,结果这下好了,一步登天,干脆穿上一身黄色道袍。
此时此刻,张五味瞧着稳稳当当,其实心神晕晕乎乎,生怕下一刻就一道天雷下来,劈死自个儿这个「假」道士。
白小豆朝着张五味眨眨眼,张道长,安啦!一个衣服而已,穿黄又没人说你造反,怕啥?
白小豆清了清嗓子,故意对着张五味一抱拳,煞有其事道:「张道长,小红鱼已经在这里了,烦劳道长施法,让我们让大家伙儿都瞧得见她。」
张五味点点头,轻声道:「那我便做法了,离远点儿。」
白小豆嗖一声后退几十步,小红泥鳅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别不是要斩妖除魔设的法坛吧?
结果张五味单手拿起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剑尖蘸了蘸清水,又挑起一道黄符。
只见张五味并指朝剑尖抹去,一道火红光束冲天而起,剑尖符箓也被惊落,飘飘摇摇落在小红鱼额头,就这么贴了上去。
张五味转过身,偷偷摸摸照着手心啐了一口,这恶心招数确实很久没用了。
转过身,他闭着眼睛也不晓得念什么咒语,鬼上身一般。
小红鱼瞧
得那叫一个认真,心说好家伙,这是真正的神仙啊!
忽然之间,张五味持剑朝天一指,喊道:「急急如律令,雷祖助我!」
同时左手朝天一掌,一道雷霆瞬时炸出。
「得见红鱼!」
小红泥鳅额头符箓瞬间消失,白小豆极其配合,哇的一声:「呀!大家都瞧得见你了哎!」
也就是小姑娘傻,换别人肯定要问,你怎么知道的?
张五味赶忙脱掉黄袍,结果下一刻一道雷霆如烟花一般于天幕散开来,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吓得张五味一哆嗦。
张五味抬头一看,一下子皱起眉头,破口大骂:「刘景浊,你大爷!」
迟暮峰上,某人翘着二郎腿,笑道:「张道长,骂人可不好。」
事实上,张五味这番做法,观看之人不在少数。
客邸里边,徐瑶笑的前仰后翻,不断捶打姚放牛后背。
「他怎么这么逗啊?」
姚放牛嘴角抽搐,心说:「逗?那你是没瞧见那几个长辈给人一巴掌一个扇的迷糊。」
宁梓挥手打散水幕,笑意不止。
是有些不一样,从前的他可不会这般玩闹的,哪怕跟藤霜都不会。
倒是宁琼,撇嘴不止,嘟囔道:「这山上有一个正经人吗?」
青白客栈那边,李湖生笑着喝酒,白寒更是乐的合不拢嘴。
这位来自离洲,从前一直觉得世上没好人的姑娘,此刻笑着说道:「李湖生,他可比你有趣多了。」
其实有个蹭吃蹭住的读书人也瞧见了那场「法事」。他是闲来无事,出门儿逛逛,听说那位刘兄的山头儿在此处。结果走过来一看,嘿!这山头儿,有意思。
回去之后也得准备一份贺礼啊!虽然身无分文,可稀里糊涂成了读书人,写他一幅字,问题不大。
算了算了,写字也不在行,回去画一幅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