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刘景浊却是朝着震宫方位倾力斩去一剑,中年人都没来得及骂娘,便又是一遭斗转星移。
再不敢托大,他瞬间祭出五百丈法相,想要以此跳跃出去。可方才刘景浊斩去震宫的一剑,已然拦截住了去路。
法天相地眉心之中,中年人面色阴沉,破口大骂:「你他娘的好歹是个剑修,与人厮杀还要布阵?」
此时此刻,他依旧在死门,但位居震宫。
八门之死门,属土,居震宫则受克。
刘景浊天地二魂封死了乾兑二宫,是半点儿不留活路,本体则是悬于半空中。
青衫剑客笑盈盈开口:「哪儿来的脸?我要与你同境界,出一剑扭头就走,你不死算我白活。」
忘忧打从方才就心肝儿打颤,这家伙还是人吗?
龙丘棠溪咧嘴一笑,于青伞之中拔出一柄古朴长剑甩去刘景浊天魂所处之兑宫,轻声道:「借你一剑。」
天魂接住龙丘棠溪佩剑,咧嘴一笑。
身居乾宫的地魂分身微微抬手,山水桥自花都拔地而起,夹杂雷霆火焰,顷刻间落在黑衣手中。
与此同时,白衣中年人法相手中多了一柄朴刀。
一尊炼虚全力挥砍,刘景浊再如何借住天地之力布设剑阵也无济于事。
况且,此时此刻,灵气也见底了。
他深吸一口气,天地二魂放弃乾兑二宫,白衣手持龙丘棠溪佩剑飞身往上,雷霆漫天。地魂分身手持山水桥,落地之时,地面已然是一片火海。
青衫本体跨出一步,左手竖起独木舟,右手并指朝天抹去,顷刻间,半空中青莲遍生。
忘忧目瞪口呆,「又是大阵?天地人三才阵,还是剑阵?」
下一刻,脚踩青莲的青年人气息暴涨,由初入神游成了神游巅峰,几乎是半步求真我了。
手持朴刀的法天相地也干脆停了下来,眉心之中的白衣中年人冷笑一声,「真以为暂时拔高半境,就拿的住我了?」
刘景浊一言不发,只是举剑一记横扫。
中年人本来紧绷心神,结果过去三息,愣是没有剑光发出。
他冷笑一声,「终于撑不住了?」
他举起朴刀,身形再涨百丈,一个回扫,九宫八门,顷刻间化作乌有。
「遛狗而已,真以为自个儿反了天了?以神游敌炼虚?」
捉月台分化八千柄,似狂风一般,卷着飞雪,顷刻间便到了法相周身。
中年人冷冷一笑,法天相地举起朴刀,周身浮现一层金色屏障。
飞剑触碰到金色屏障之时,有如箭矢射在铁甲之上,溅起无数火花,几个呼吸而已,八千柄飞剑便尽数被弹飞出去。
刘景浊本体召回剩余千余柄飞剑环绕周身,眯眼看向不远处那道法天相地。
中年人撤回金色屏障,冷笑道:「还有什么招数,一并……」
话没说完,法天相地低头看向腰间。
就在撤去金色屏障的瞬间,一道不知从何处斩来的剑落下,居然硬生生将法天相地拦腰斩断。
可由始至终,他压根儿没有瞧见半点儿剑气涟漪。
难不成,是那会儿轻飘飘的一剑?
刘景浊无奈一笑,天地二魂已经支持不住了,很快就重合回了本体,龙丘棠溪那柄剑也自行飞入主人手中。
刘景浊两手各自拄剑半跪在地上,是真的力竭了,头一次用出这剑阵,消耗太大,以后必须得速战速决。
中年人法天相地也已然消散,两人重回那条河,各在一边。.
「你们三个应该一起出手的,但来不及了,我先斩你,再斩他们二人。」
话音刚落,中年人已然过河,举刀照着刘景浊脖子砍去。
忘忧瞬身到了刘景浊面前,还没出手,可她猛地回头,再次目瞪口呆。
方才还是神游境界的女子,这就破境了?
只一道念头起落,龙丘棠溪已然到了前方,且已经搀扶起来了刘景浊。
此时此刻,光阴都好似被放慢。
龙丘棠溪翻了个白眼,气道:「说一句让我帮忙有那么难吗?」
刘景浊讪笑道:「总不能真让人家说我吃软饭吧?」
龙丘棠溪翻了个白眼,一剑掀飞中年人手里朴刀,光阴恢复如常。
没等中年人反应过来,龙丘棠溪一剑斩出,千里冰封。面前炼虚,已然成了一座冰雕。
她转过头,咧出个笑脸,环抱刘景浊胳膊,嘟着嘴说道:「我要吃火锅。」
刘景浊却猛然转头看向天幕,紧接着便有人声大吼:「何方狂徒?敢杀我簪雪城修士?」
龙丘棠溪头也没回,淡然开口:「神鹿洲龙丘棠溪,怎么啦?打了小的来老的?谁家还没个大人,要来你就多喊点人,免得到时候说我欺负你。」
等着出手的那位西花王朝登楼修士站在城头,一脸无奈。
好像用不着出手了吧?谁敢赌龙丘棠溪会不会真喊来龙丘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