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问:“什么东西?”老道士摇了摇头。小七突然开口说:“师父的意思是这下面有有他也不曾见过的东西。”老道士叹息说:“这东西要是人埋下去的就好了,怕就怕它是个万人坑。”
“万人坑?难道是大禹治水的时候,他……”老道士打断我说:“是不是他我不知道,不过高家是有的,那十根黄河鬼木也是有的。世人只知道他大禹治水三顾家门而不入,却不知道黄河鬼木有着极重的阴气,大禹沾了一身的阴气,如何敢回家?”
如果祠堂下面那根黄河鬼木真是大禹留下的,这几千年过去了,恐怕早已成精。可祠堂下面,真的只是一根黄河鬼木那么简单吗?下面为什么会有上千只黑八卦?
看了我一眼,老道士开口说:“事已至此,只有将智尘师弟这一十二颗舍利子埋回那四角的坑里,期待能镇压住祠堂下面的东西。黑八卦已经被我放了出来,没有黑八卦吸收阴气,阴气溢流出来,有了滋润,红袍人的实力增强,已经不是我能对付。”
我点头表示同意,昨天就是这样,小五和小七踏上祠堂废墟之后,很快失去了意志。我还记得那是第三个坑,填完坑小七就发生了变化。;四个人当中,只有我和老道士没有受到阴气的影响。吩咐过后,我和老道士再次来到祠堂。我拿了锄头挖坑,老道士在木桩上布设金线。他还想试试,说不定这次能成功。
我一边挖坑,一边问:“师叔,你这金线有什么用处?”老道士说:“用处很大,只要能布设成功,就跟你埋下舍利子一样,有镇压的作用。”老道士说完,将金线缠在木桩上。“叮叮叮叮”四声过后,金线再一次全部断裂。我挖完坑,抬头擦了擦汗,看着他说:“师叔,你先别缠金线,等我把舍利子埋下之后,你再布设一次,说不定能成。”
“嗯。”老道士点点头,收起金线,沿着废墟边缘,一步一步慢慢走着,嘴里不停念叨:“五、六、七……十八、十九、二十……二十四!”挖完坑,我将舍利放到坑底,把土给埋了回去。走出来,我看着老道士问:“师叔,你在数什么?”老道士没理我,仍旧自顾自走着。“五、六、七……十一、十二!”
数完十二,老道士停在转角抬头看着我说:“没什么,我在数这祠堂的长宽。长二十四步,宽十二步。两步为一米,那就是十二米和六米。”我皱眉问:“有什么用吗?”老道士摇摇头说:“没有。”我说:“师叔,没用就别数了,还是再试试看能不能把金线缠在四周。”
老道士点点头说:“嗯,好。”说完,老道士走出来,再次拿起金线沿着废墟四周缠了起来。这次缠上之后,果然没有再断开,看来智尘和尚的舍利还是有些作用。弄完之后,老道士笑看着祠堂废墟说:“呵呵,快,治水,我们快去县城,看啦这次有救了。”
“哎。”我笑着应了一声,和老道士很快回到家。老道士本来是想叫上小五和小六,我们四人一起去县城买大公鸡。老道士说,只要能熬过今晚,明早大公鸡打鸣儿之后,将公鸡放血,把血水洒在金线上,就可以暂时保住陈家村的太平。可当我们推开家门走进去时,入眼便看见地上有一滩血迹。我和老道士互望一眼,赶紧进去找人,找遍了整个屋子,也没看见小五、小七。跟小五、小七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杀人狂魔那把斧头。
老道士坐在屋内,伤心痛哭了一个多小时,老泪纵横。小五和小七从小一直跟着他,十多年了,他们的死,给老道士造成了沉重的打击。接近中午的时候,老道士换了一身衣服,从屋内走了出来。我扭头透过门缝看了一眼,他师父给他的道袍,被他撕了个粉碎。
下午两点左右,我和老道士来到县城。买了几只大公鸡之后,老道士让我等他一会儿,他有事情要去办,我抿着嘴点了点头。小五和小七死了,老道士多半是去买纸钱。我站在大街上,从下午三点等到四点半,老道士也没回来。
我心里有些不耐烦,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神仙街来。想起神仙街,我便想起了张相士,不知道他以前那个摊位,现在被谁占着,我想去看看。提着大公鸡,我朝神仙街走去,张相士以前的摊位在巷尾,我直接绕到后面,站在巷尾看了一眼。张相士以前的摊位换成了一个陌生的中年人,我挡住了阳光,他抬头皱眉问我说:“算命还是解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