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些着急:“那怎样才好,大师,求你救我!”智尘和尚朝我点点头说:“陈施主不必多疑,老衲现如今沾了你身上的阴气,若不替你解难,老衲离开你不足一日,必定受害。”
我问道:“什么?大师你沾染了我身上的阴气,什么阴气,我怎么没感觉到?”智尘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陈施主你身上有浓郁的阴气,那日虚阳子看你,就是因为陈施主你这一身的阴气。”
“不对啊。”我皱眉说:“如果是这样,那日我遇见虚阳子道长的时候,他就应该发现才对啊,可虚阳子道长是到了陈家村之后,才那样死死盯着我看,是不是当时我身后有什么脏东西?”
智尘和尚摇了摇头说:“并没有什么脏东西,是因为陈施主你回到陈家村之后,吸收了这里的阴气,你的作用就像镇水的宝塔,你镇守着整个陈家村。阴气向你周身汇聚而来,换句话说,陈施主你就是陈家村的死门。”
听智尘和尚说话,我愣了愣,什么生门、死门的,我听不懂也弄不明白。我摇了摇头问道:“大师,我没读过几年书,你说的这些我也听不懂,不如大师你直接说怎么办吧,解决问题就好。”智尘和尚点头示意,来回踱步一阵说:“现在,你即刻跟我一起去县城买四只公鸡,八只蟾蜍以及大量的香烛回来,有了这些东西,基本能勉强应付一段时间,老衲也好想想根治的办法。”
“嗯。”我点点头,回家拿了钱跟智尘和尚一起去了县城。公鸡好买,在第一个集市里,我就买到了四只鲜红鸡冠的大红鸡,可蟾蜍却不好买,我和智尘和尚几乎走遍了整个县城,费尽周章才买到八只蟾蜍。又买了大量的香烛,我和智尘和尚往回走,下午五点才回来。
回来之后,我累的不行,智尘和尚却面不红、气不喘的,跟我说了几句,便独自回房打坐去了。我坐在椅子上休息了十几分钟,然后按照智尘和尚的吩咐,将鸡和蟾蜍分置两处,在四周各点上一炷香蜡。智尘和尚说公鸡和蟾蜍都要供着,晚上到了祠堂废墟现杀现用。
天黑之后,我将菜刀插在腰间,手里提着鸡和蟾蜍以及八个白瓷碗,智尘和尚拿着香蜡,我们一起走到祠堂废墟。到了之后,智尘和尚对着鸡和蟾蜍默念了一遍“往生咒”,念完之后,智尘和尚转过身去,让我把四只公鸡杀掉,将鸡血放入八个碗内。然后将四只死鸡分别放在祠堂废墟的四个角上。
我照做之后,智尘和尚从袖袍中拿出一根银针,反手递给我,让我从带有伤疤的食指、中指、无名指上扎出八滴血出来,分别滴到八个白瓷碗内,然后将八个白瓷碗放置在以祠堂废墟为中心的八个方位上。接着,智尘和尚让我用银针将八只蟾蜍的十六只眼睛全给刺瞎,一个一个放到这八个盛放鸡血的白瓷碗内。
我心里虽然觉得恶心、残忍,但为了活命,我还是一一照做。智尘和尚见我害怕、不忍,对我说:“陈施主不必如此,老衲已经替它们超度过了。此番若是不将这邪崇镇压,他日还会死伤无数,阿弥陀佛……”
智尘和尚说的话很对,这二十几天来,已经陆续死了好几人。我心里有了底气,手上的动作也快了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很快将八只蟾蜍的眼睛扎破,并依照方位,将八只蟾蜍给放到了八个白瓷碗里。
弄完蟾蜍之后,智尘和尚亲自动手,围着祠堂废墟点了三圈香蜡。一圈香一圈蜡这样,总共六圈,红色的蜡烛点上之后,四周变得明亮起来。我看见靠近我的一个白瓷碗内,那蟾蜍的双眼之中分别流出一道血水。在扎蟾蜍之前,蟾蜍在我手里不停挣扎,可这会儿被放到了碗里,蟾蜍居然不蹦不跳。
我绕着祠堂废墟走了一圈,放蟾蜍的时候,我没在意,随手放的,现在去看,八个白瓷碗里的蟾蜍居然个个面向祠堂。你说它都看不见了,怎么还能准确的辨别方向呢?走回智尘和尚身边时,我问他:“大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智尘和尚闭上双眼说:“等一等,等它出来。”说完,智尘和尚闭上双眼,嘴里默念往生咒,手上的念珠不停轮转。
“等它出来,什么等它出来?难道……”嘴里自言自语,我扭头看向祠堂废墟。不一会儿,废墟里传来动静,在中央那根烧焦的横梁附近的一块灰土,突然开始往上冒,一点一点凸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顶。没过一会儿,灰土被破开,一只黑色的乌龟爬了出来,乌龟直接爬到了横梁上,站在那儿,仰着脑袋看天空中的月亮。
就在这时,八个白瓷碗里的蟾蜍同时开始呱呱乱叫,叫声杂乱无章并没有规律,我扭头看向智尘和尚说:“大师,这,这怎么办才好,那只乌龟怎么会从祠堂的灰土下面冒出来呢?”智尘和尚伸手止住我说:“陈施主你先别问,待会儿老衲自会告诉你。”
我只好抿嘴扭头看向那只乌龟。听见蟾蜍的叫声之后,那只黑色的乌龟似乎很恐慌,它想从横梁上下来钻回灰土里。可是,它的四肢和龟壳似乎紧紧被黏在那根烧焦的横梁之上,并没有动弹。它露出恐惧的眼神看了看四周,最后干脆将脑袋缩回龟壳之中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