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杀了我后,会割去我的头颅,挖出我的心肝脾肺祭祀!!!心跳加速,我感觉体内热血沸腾,一股股兴奋感刺激着我的大脑,我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求生欲望!我用力吞了吞口水,红着脸剧烈喘息!
就在这时,距离岸边不到二十米的荒草芦苇之中,踉踉跄跄走出一个神色木讷的人,由于他背对着我,我没看见他的脸,不过从他的衣着可以看出,他就是今天打我耳光的那个旅馆老板。我皱紧眉头静下来看着他,心里猜测这大半夜的,他到这黄河边上来干什么?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旅馆老板哆嗦着身子缓缓转过身。“妈呀!”看见旅馆老板的模样后,我一声惊叫,急退几步,跌坐在草地上。那旅馆老板的双眼已经被挖掉,只剩下黑乎乎的眼眶,两道暗红色的血液从眼眶之中流出来,模样十分吓人。
那旅馆老板虽然没了眼球,但他仍睁着两个黑乎乎的眼眶朝我看了看。接着,他转过身子,踉踉跄跄一步一步走向黄河。虽然他曾经打过我两耳光,可我现在真的不恨他,相反我还想过去阻止他,但我十分害怕他那双被挖去眼球的眼洞,正犹豫着,他已经下了河,很快,河水便淹没了他的腰身。
最终,我的心理底线被突破,我躺在地上,用手遮住了双眼。过了一会儿,直到河里没有了异常的响动,我才站起身摇了摇脑袋,掉头往回走。没走几步,我听见迎面传来铃铛的响声。刚才用手捂着眼睛有些模糊,我用力眨了眨,那个蒙面的红袍人带了数十个红袍人迎面走来。
我不知道他们看见我没有,我蹲在地上,躲在黑暗之中往旁边的荒草芦苇靠了靠。
很快,这些红袍人走了过来,路过我时,他们并没做任何的停留。我心里抱着一丝侥幸看着他们走到黄河边,然后一步一步摇着铃铛下水。直到水面再次恢复平静,我才敢站起身大口喘气。
等了一会儿,我看着平静的灰白色水面,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奇怪。这些红袍人似乎并不是来抓我的,相反,那个伤害我的旅馆老板却莫名其妙死在了我眼前。难道,这些红袍人是来保护我的?不对啊,如果是来保护我的,为什么在村子里的时候,他们会杀了那道士,用那道士的死人头来祭祀呢?要知道,那道士可是为了帮我才跟踪我到陈家村来的啊。
还有,那个挂在我家大门上的血锄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是谁用它在村里每家人的门上敲出窟窿,他最后一个敲我们家,这预示着什么?
我在县城里闲逛了一夜,晚上虽然没人,但却有路灯,这让我心里多少好受了些。我想了一夜,最终还是决定在天亮之后回到村子里去。县城的夜很静,风吹过,有些微凉。我感觉时间过得很慢,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早起卖包子的大妈见我游荡一夜,特意捡了两个包子送给我吃,我没敢接,让那大妈给我扔地上,我去捡起来吃的。
那大妈见我捡起地上的脏包子吃有些心疼,想走过来跟我说会儿话,她一定觉得我是个叛逆的孩子,跟父母吵了两句之后才跑出来的,我没敢理她,怕害了她,我拿着包子朝她笑笑便沿着回村的路跑了。
早上八点左右,我回到了陈家村,村子仍旧跟我离开时一样,可我却不敢轻易进去。我绕着村子走了一圈,确认里面没有任何的响动之后,我注意观察着四周,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进去。我回到家时,那把血锄头依旧挂在我们家的大门上,我看着锄头,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害怕。
等了一会儿,我用力吞了吞口水,走上前去握住锄头的木杆,用力想把它给拉出来。锄头砸入门内,有些吃紧,我用力拔了一阵,最终锄头被我拔了出来,门也破了个大窟窿。透过窟窿看,正好可以看见屋内的神龛。
锄头拔出来之后,我回到家没敢再把它放在院子里,而是把它放在了我睡觉那屋。这样,我晚上睡着,也能听见响动。昨晚一夜没睡,我十分疲倦,到现在我的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我想起外面大门上的窟窿还没补,正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我勉强支撑起身,拿着木板和图钉到院子里将窟窿补上,接着我回屋倒头就睡。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睁眼便是一片漆黑。我坐起摇了摇头伸了个懒腰,接着看了看时间,正是晚上十二点。“还早。”我自顾自说了句,打了个哈欠,闭上双眼倒在床上便睡。没过多久,大门外突然想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我瞬间睁开双眼,再没有任何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