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的话让凝光陷入了沉默，沮丧的样子又让她忍不住想要伸手。</P>

她想要安慰她。</P>

但手伸到半空的时候，又硬生生收了回去。</P>

“你真的阿爹很厉害。”</P>

凝光开口，对着念念温柔地笑了笑：“但是厉害的人总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不可能一直陪着念念。”</P>

“但是，但是来看我一面也行的。”</P>

念念委屈开口：“要是之后，阿爹出现在面前，不认识他怎么办？”</P>

“阿爹要是知道我不认识他，他肯定会很伤心的。”</P>

话让凝光愣了一下，下一刻就抱住了念念。</P>

小团子猝不及防，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家阿娘那句离这些阿姨远一点的话。</P>

抬起小手就要推开凝光，但耳边却传来压抑着什么情绪的声音。</P>

“懂事可不是念念现在该做的事情。”</P>

“小孩子就应该任性一点，高兴一点...”</P>

“可不要什么都要为其他人着想，不然长大后可是很容易受欺负的。”</P>

“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姑妈都可以帮你做到...”</P>

虽是这样子说，但念念还是固执地摇摇头。</P>

小丫头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一个人的影子将她的视线给挡住。</P>

抬起头，念念下意识就开了口。</P>

“好漂亮...”</P>

突然的夸赞让绫华停下脚步。</P>

她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心中突然有些被夸赞后的不适从。</P>

绫华别扭地转过头，并没有看见凝光眼中闪过暗光。</P>

不过面对着念念，凝光眼中的暗光很快消失，转而松开了念念。</P>

“真是一对父女呢，连眼光都差不多...”</P>

看着念念脸上有些茫然的表情，凝光又是温柔地笑了笑。</P>

“念念还记得你阿娘和你说过的故事吧。”</P>

说着，凝光看向绫华。</P>

“面前的这个小姐，就是你阿娘故事中的恶毒小姐。”</P>

虽然不知道那位堂主到底给女儿讲了什么故事，但绫华心里还是猛地一紧。</P>

转头小心翼翼地看向念念，却没有从小丫头眼中看见什么讨厌或者排斥。</P>

她只是用眼睛这样子看着绫华，干净地没有一丝杂质。</P>

小小的人影在绫华的视线当中逐渐长大，变成那个在新年的神里屋敷放飞霄灯的少年。</P>

“木闲君...”</P>

“诶，这个阿姨怎么了？”</P>

“阿姨？”</P>

念念的声音让绫华回过神来，视线正好对向这个小丫头的眼睛。</P>

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子称呼自己。</P>

但绫华并没有生气。</P>

只是蹲在了念念面前，然后沉默了许久。</P>

明明在稻妻总是应付各种各样的应酬。</P>

但不知道为什么，绫华在这个时候却忘了应该说些什么。</P>

明明面前的只是一个小孩子。</P>

最后的最后，绫华只是垂下眼睛，将视线收了回去。</P>

“念念，你...多少岁了？”</P>

“四岁。”</P>

—四岁了吗？</P>

—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P>

想着，绫华想要伸手摸一摸念念的脸。</P>

但小丫头却后退了一步。</P>

这一次，绫华从念念眼中看见了戒备。</P>

绫华意识到了一些东西，凝光之前的话并不是没有作用。</P>

她识趣地站了起来，对着念念笑了笑。</P>

“我还有些事情，就先离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