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P>
“母亲..”</P>
“母亲大人...”</P>
脆生生的孩子声音回荡在芙蕾耳边,好像周围摊贩的指责声都变弱了很多。</P>
她的眼前好像出现了曾经的那个孩子。</P>
三岁的他一蹦一蹦地跑到自己面前亲昵地叫着妈妈。</P>
即使隔着腿甲,芙蕾都好像能够感觉到脸上的温度。</P>
孩子一天天长大,称呼好像也变得疏远许多。</P>
是他变了吗?</P>
变的一直是自己...</P>
芙蕾还记得躺在床上的自己虚弱地接过西蒙递来的那两个孩子。</P>
和一直哭闹的琴不一样,和其他孩子不一样,他闭着的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P>
可在自己伸手抱住他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P>
孩子般的笑容当中,那对晶莹的眼睛让芙蕾看见了自己。</P>
她还看见了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想要抓住自己。</P>
那对眼睛中的自己脸色虽然惨白,却不自主挂着微笑。</P>
她发现,原来自己那个时候是笑着的。</P>
但是...</P>
是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P>
是开始肩负起古恩希尔德的责任的时候?</P>
是开始和西蒙渐行渐远的时候?</P>
亦或是...</P>
芙蕾还记得那一天,是木闲和琴经受教堂洗礼的那一天。</P>
西蒙高兴地带着两个人前往教堂,回来的时候却一脸忧愁。</P>
那天晚上,西蒙告诉了芙蕾一件事情。</P>
洗礼那天,教堂给了木闲一个预言。</P>
这个孩子注定早夭。</P>
早夭?</P>
怎么可能?!</P>
他可是...</P>
可是...我的孩子!</P>
骑士的教养让她没有让她第一时间带着西蒙去找教堂理论。</P>
那天她抱着两个孩子在床上睁着眼睛躺许久。</P>
第二天,芙蕾将一把木剑交给了木闲...</P>
那是芙蕾起初让木闲练剑的原因。</P>
但是,就像好多人忘记掉初心一样,芙蕾也忘记了很多事情。</P>
家族的责任和守护蒙德的使命压着芙蕾,压得芙蕾喘不上气。</P>
不知不觉间,芙蕾将身上的压力传递给了现在本不该肩负的人。</P>
甚至慢慢得变得习以为常。</P>
但凭什么会习以为常。</P>
抱着脑袋的芙蕾抓着那条断臂,回过神来的她总算知道要做什么。</P>
她抬头看着木闲,却见木闲隔着人群冷冷地看着自己。</P>
冰冷的眼神让芙蕾心里一痛,但痛楚却远没有体内那种慌张的凉意般难受。</P>
切口上流着鲜血,慢慢和上面的伤口周围的衣服混杂在一起。</P>
红是血的鲜红,白是脸色的苍白。</P>
红白交织间让芙蕾有些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P>
她拿着手里的断臂,想要跑过去接上那个伤口。</P>
“木闲...”</P>
“宝贝...”</P>
“疼吗?”</P>
“不要怕,不要哭....”</P>
“妈妈...妈妈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