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人嘴中念着,而后低声说道:“抱歉,无论你怎么做,兄长我都支持你。”</P>
看着凌华面前没有一丝停顿的动作,绫人默默退出了房间。</P>
托马就站在门外,有些关切地看着绫人。</P>
“放心吧,绫华她没事的。”</P>
绫人猜到了托马的意思,开口说道:“去房间照顾一下小姐吧。”</P>
“是。”</P>
话音落下,托马推门而入。</P>
看见的是绫华放下毛笔,端坐在书桌后面,直直地看着前方。</P>
但托马感觉,绫华并没有看着前方。</P>
“小姐。”托马开口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P>
“托马...”</P>
绫华回过神来,看着托马的样子有些出神:“你来神里家,已经很久了吧,久到我都记不清了...”</P>
托马想开口说话,却发现看着自己的大小姐笑了起来。</P>
这一次,托马能感觉到笑容中的苦意。</P>
“兄长大人他就不会犯我这样的错误。”</P>
“不过兄长今天好像忘记了,现在能吩咐他的只有那个宫司大人。”</P>
绫华说着,将桌上的纸挑了出来。</P>
纸上沾着墨迹,纸上一半的字迹娟秀,而另一半,却是只是几根线条横飞。</P>
“托马?”</P>
“在。”</P>
“把这张纸拿出去烧了吧。”</P>
...</P>
黄纸在火盆中燃烧,木闲却看得出神。</P>
钟离就站在一旁背着双手,同样看着火盆。</P>
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之间少了那个少女,氛围都压抑许多。</P>
这样一份压抑带动着跪坐在棺材旁的亲属,连带着哭声都比之前的葬礼大上许多。</P>
一直想着安静的木闲是受不了这样的哭声的,但算是履行契约中的工作,也只能盯着火盆忍耐了下来。</P>
木闲半是羡慕半是可怜躺在棺材里的那个人。</P>
羡慕他不会因为契约而被人从棺材里拉出来,也可怜他死了也会受这种哭声的折磨。</P>
莫名的,木闲突然怀念那个堂主。</P>
虽然一直缠着自己有些吵闹,但自己也不会受到哭声的折磨。</P>
从层岩巨渊回到璃月的这两天,胡桃似乎真的受了很重的伤。</P>
虽然能够走路,但没有以前的活泼,直接把自己关在房间当中,连为层岩巨渊死去之人举行的葬礼也没有出来。</P>
对这个行业还算陌生的木闲当然没有办法独自举行这个葬礼,干脆就以这家伙的藏品为威胁,半是要挟半是恳求地让钟离撑一撑场面。</P>
不过,说是撑场面,木闲实际上就是把所有东西都交给钟离。</P>
木闲知道,对于这个十项全能的客卿来说,往生堂的本质工作自然不再话下。</P>
但木闲忘记了,无论什么事情,这家伙一旦做了,都喜欢做了个尽善尽美。</P>
比如这几天繁琐至极的葬礼。</P>
木闲每次去问钟离,他都能够回答地有理有据,偶尔还能引出木闲从没听过的典故作为旁例。</P>
木闲有些怀疑,或许正是自己没听过的典故,他才说出来的,毕竟这个样子,木闲就不知道他说的是对是错。</P>
想到这里,木闲突然听见身后的钟离在叫自己。</P>
“有空吗?”钟离目不斜视,像是没说过话一样。</P>
不过木闲却听了个清清楚楚。</P>
“没空。”木闲声音更小,恶趣味地不打算让钟离听见。</P>
“既然如此,待会去云翰社一趟吧,有人想要见你。”</P>
或许钟离是真的听不见,就自顾自地补上一句:“这事就别让堂主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