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笼罩着四野。
无边的风呜咽着掠过寂静的山峦群峰。
群峰环绕的深深山腹中,正有一处小村庄坐落于此。
一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地从这小村的两头穿出,盘绕延展于黝黑的山谷中。
这小村隶属与登州府地域内,这地方是远离城镇十分地幽静。
而穿越小村的这条羊肠小道则是一头往北通向帝都府,另一头往西南,是绕向中州府而去的。
夜晚的小村中是寂静无声。
可在寂静无声且漆黑的夜色遮掩下,五名身穿官家服饰的差役身影,正汇聚在小村外。
这五名差役藏身在村外的一处山石后正低声交谈着
“捕头前几日报回的消息可说的是那疯癫的黑小子身旁有一个道家装扮的人同行啊?这人会不会就是清虚子啊?”
“会不会是清虚子我又从哪里去知道呢”
“捕头既不知此人是不是清虚子,那我等就这么冒冒失失地闯将进去查探吗?”
“捕头啊大师兄可有过交待,熊治身边是一定会有清虚子同行的啊”
“这我当然晓得,我倒是真希望这疯癫的黑小子不是熊治啊”
“就是啊!早听说那熊治的武技强悍,虽说他好像是疯癫了,可谁又能说得准呢?更何况还有个清虚子照应着,这消息岂是这么容易打探的吗?依属下看,如今这功劳还是给别人去抢吧”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对呀对呀大师兄不是还说过吗?只要发现了有清虚子同行,我等只需将消息呈报上去就可以了啊”
“是呀!那一身道家装扮之人应该是清虚子吧依清虚子的武技与功力,我等又如何能悄悄地潜入而不被其发现呢?”
“捕头啊我看干脆回去算了,就说这人是熊治,随后等上面派人来此不就得了吗”
“住口!大师兄交办的任务,岂可如此畏难地推三阻四呢?你看都未看,怎能瞎报呢”
“瞧这话说的属下还不是怕捕头您遇见危险吗”
“好了尔等都少说几句,先听我说”
“清虚子武技与功力确实非我等几人能比,这么进去想不被他发现是绝无可能的!”
“但是你等可曾想过,我等可是六扇门中的办差,对我等动手就等于是针对六扇门,这势必会挑起九重天内的宗门相争,这可不是件小事”
“清虚子可是未来接掌崆峒派掌教的人,我量他做事也不会没有分寸”
“知道我为何要大家今夜都穿官府差衣,而不穿便于藏身的夜行衣的原因吗?我就是要亮明身份,让清虚子有此顾忌”
“既然你俩个如此胆小,那一会儿我与他二人潜进小村中查探,你俩个则隐于一旁接应”
“倘若前几日他们发现之人不是熊治最好,如果是嘿嘿那清虚子也必在其中,让他看清我等身份,他必不敢伤及我等性命,最多是动手驱赶我等罢了”
“捕头啊可话虽如此,也需防着清虚子狗急跳墙痛下杀手”
“你说的没错,所以一会儿你俩个在外接应的,一旦在一刻时间内不见我三人出来,就立即放飞信鸽报信”
“属下遵命”
“属下遵命”
议论的话语声一停,这五名差役分开来作为两拨,一拨三人悄悄地摸进了寂静的小村中,而另外有两人则左右一分,往两旁散开,隐藏进了漆黑的山林中。
进村的三人收紧了心神,压低了气息,缓缓地摸向小村东头的一间农家小院。
小院外停着一辆马车,马车车厢中是空无一人,拉车的马匹则被牵入了小院里。
而那小院的门是紧闭着,院墙不高,也就是六、七尺左右的一堵矮墙。
三人中那名捕头冲身旁的两名差役摆了摆手,示意两人隐于一旁。
细听了听动静,捕头随后从地上拾起一块碎石来往小院中一抛
那碎石落在小院的地面上是一阵滚动,发出了一串不算大的响声,引来了一阵低低地马匹嘶鸣之音。
马匹的嘶鸣声停歇后,小院内就再无任何动静传出了。
看来这阵碎石的滚动并未惊动小院中居住之人。
那捕头心中略缓了一口气,他暗思这小院中之人应该不是熊治和清虚子,否则这碎石的响动是逃不过清虚子的耳目。
这捕头随即是轻轻一纵身便跃入了小院中。
这小院里有房三间,紧靠着院门的立柱上拴着那匹拉车用的马。
那小院里的三间房里,中间与左边的房舍皆都是漆黑一片,唯独那右边一间却依旧有灯火闪亮。
捕头将身影藏在墙角阴暗处,慢慢地向那右边那间房舍走去。
来到这间依旧亮灯的房舍外一听,那里面一阵阵轻微的鼾声是响得正欢!
捕头摸到门前一看,却见那房门上居然是被锁给锁着的。
房中有鼾声传出,显然是有人在睡觉,可这门却是被人从外面锁着的,这可稀奇了!
不过这房中微弱的灯光似乎说明这锁门之人并未去得远
捕头退到那窗户旁,用手指蘸着唾沫将窗纸轻轻捅破,往里面定睛一瞧
隐约可见房中一张大床上正横躺着一个汉子。
油灯不亮,那汉子又是横躺在床上,面向着里面,这捕头倒看不清那汉子的摸样,而房中除了这汉子外却无他人了。
捕头有心想进去瞧瞧,可心中一想不妥。
这房舍透着古怪,干脆先退出去发出信息,等接到指令后再做计较了。
捕头悄悄地跃出了矮墙,向那两名隐于暗处的差役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