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治左脚往后略退了半步,双腿一错,将劲气调集于执剑的右臂,拧腰、回身、右臂由下往斜上奋力一挥
阮继勇全力砸落的虬龙棒和熊治奋力挥出的‘剑无名'在半空相遇
‘咔嚓'一声脆响
‘剑无名'划出了一道淡红色的光影从虬龙棒化开的幽暗影迹中斩过
阮继勇在‘咔嚓'一声后,便觉得手上一轻!他定睛去看时,就见近两尺长的虬龙棒头与握把相连处,已经齐根被斩断
阮继勇手中仅握着一根三尺长的握把,那前端海碗大小的虬龙棒头则从熊治头顶滑过,飞向了一旁。
阮继勇知道熊治手中的‘剑无名'犀利!
但阮继勇全没想到自己手中纯铜打制而成的虬龙棒,居然会被熊治手中的‘剑无名'斩断!
这出乎意料的结果让阮继勇为之惊愕!
阮继勇的惊愕给了熊治最佳的攻击间隙。
熊治一回身,单足轻点地面,他迎着阮继勇一步跨出,掌中‘剑无名'映着耀目的光华如电闪般刺进了阮继勇身躯中
“好剑啊”
阮继勇低头看了眼刺进前胸的‘剑无名',他低低地呢喃了一句后,便双膝一软,倒伏在地
无边的风吹过,扬起了一地的尘土漫天飞舞
被漫天浮尘围裹的那座孤零零的破败庙宇中,又平添了两座新坟
两座新坟中间只立了一块破旧的门板,在其上被利刃刻着一行字迹:密宗弟子阮氏兄弟之墓
熊治是费了好半天的功夫才将这兄弟二人给埋葬好。
之所以要将这兄弟二人好生安葬,是因为熊治在看见阮金山毙命时,被阮继勇那不退反进、拼死一击的勇烈气概所感染!
阮继勇在兄弟死去时,他自己是有机会转身逃命得!
可阮继勇并未选择逃命,而是选择了近乎是自杀式的搏命一击!
可见阮继勇还是个不惧生死!且有兄弟情义的汉子!
熊治自己就讲情义,所以阮氏兄弟虽是敌人,但其重情重义的表现,还是很令熊治钦佩的!
安葬阮氏兄弟,也算是对他们敬重情义的礼敬吧!
看了眼大道旁两匹无主的马儿自在地啃食着青草,熊治不觉是有几分落寞!
这两匹马儿原本是阮氏兄弟的坐骑,此刻主人已亡,它们也就成了无主的马儿,只能听天由命了
看了看前方的路,熊治扬鞭催马,迎着扑面的风尘,顺着大道疾驰而去
随着时间推移,原本是正午的骄阳,此时已是西行至天幕边,变成了摇摇欲坠的残阳
西北的风就是大!
扬起的漫漫黄土是遮天蔽日!
映着残阳余晖和漫天浮尘的破败庙宇,这时便愈发萧瑟了!
却此时,一阵车马行进的嘈杂声远远传来
顺着小镇的方位,显出了三辆急行的马车匆匆而行。
马车经过孤零零的破败庙宇时,中间那辆马车的车帘被轻轻挑起,一张呆滞的面容从挑起的车帘后显出。
这张面容虽然呆滞,但其上那双眼睛却格外有神!
大道旁啃食青草的两匹马儿显然是被这行急行的车马所惊,此刻是低声嘶鸣着远远地避让开去
呆滞面容上那双有神的眼睛在看见那两匹跑开的马时,明显显露出了一丝惊诧!
“停下”
一声急促的低喝旋即从这张呆滞面容的口中吐出。
这人低喝的声音不大,但却能让三辆马车前坐着的车夫听得清清楚楚。
三辆马车随即在阵阵吆喝声中停了下来。
领头的那辆马车前赶车的车夫急行数步来到了中间这辆马车旁
这名车夫的表情是极为木讷,他躬身对着马车上显露出的呆滞面容行礼道“请问林教习在此地停车,却有何吩咐啊?”
这被称为林教习的人将头完全从车帘中探出来,他望了眼那两匹正跑开的马儿,冷冷地道“马忠、你是怎么看路的?你看看那两匹马,鞍辔齐全,分明是有主的坐骑”
“可你再看看如今这天色,这环境,有谁会在漫天灰土中外出呢?”
“这两匹马的主人,显然不再了,所以无人照料才会在荒野中游荡”
“这情况难道就没能让你留意吗?”
表情木讷的车夫名叫马忠,他被林教习这么一喝斥,在细看了眼已经跑走的马匹,连忙单膝一屈,跪伏下去,惶恐地道“是是属下粗心,属下只惦记着快些赶到九幽谷去,因此忽略了沿途情况”
“好了好了!”那林教习不耐地道“这马匹的主人很可能就是在这附近某处吧”
他一眼扫向了大道旁孤零零的破庙,接着道“此地就这间破庙可以略微抵挡风沙侵袭,若是马主人在,那就一定会躲在那间破庙里”
“属下明白了!”马忠不等这林教习说完便抢着应道“马主人即便自己要躲避风沙,也不该将自己的坐骑扔下不管!因此这马主人可能是不保了吧”
“属下这就去破庙和四外里搜查一番”
马忠说完便站起身,他几步去到第一辆马车旁用手在车橼上连拍了三下。
这辆马车的车门便被人从里面推开,八名身穿玄青色劲装,面遮青纱的汉子从车厢内鱼贯而出。
马忠冲这八名轻纱遮面的汉子低声吩咐了数句
这八人在马忠的带领下散开来,从四面向破庙快速合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