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

陈无疾坐在火焰旁打坐，对面是正襟危坐的狐妖妙善。

丫鬟车夫们已在帐篷中歇下，单信则在旁边的马车里，此时他依旧在抓耳挠腮、全无半点睡意。

沙沙沙～

火光外，脚步声传来。

很快，又是清亮的歌声：“华山畿，华山畿，君既为侬死，独生为谁施？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

胡妙善的神色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陈无疾则缓缓睁开了眼睛：“当真是好词，不知道可有曲子相配？”

黑暗处，树林里。

蓝衣女子款款走出，看模样约在十五六岁，生得唇红齿白，颇为娟秀，唯一就是那举手投足之间，总透着一股不符合相貌的老气。或许对于修行之人而言，相貌并不代表年龄。

“自然是有的，要不我唱给你听听？”

女子只走到陈无疾两丈处，也许是她认为在这个范围内，自己能够应对所有的突变。

陈无疾朝着她笑道：“你大半夜地来，铁定不是来为我唱歌的吧？”

女子笑着不语，只将目光落在胡妙善的身上，而胡妙善呢，就只是楚楚可怜地望着她，一副自己被胁迫的样子。

这狐妖的心思陈无疾岂能不明白，眼下谁胜谁负还不好说，她自然是不会站队了。

见在狐妖身上没有得到答案，女子微微有些恼怒：“哼，自然不是了，阁下这么晚喊我前来，也不是只听我唱歌的吧？”

陈无疾点头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