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笑笑:“你先别着急,这正是我要说的。那一年朝廷从江南东道调来了力量,将五极宗的山门团团围困,十几万甲士列下了弥天大阵,五极宗的掌教自知难敌,还想着被朝廷的诏安,可朝廷压根就没打算给他们活路。”
“正式发起进攻的那一日,我是在场的,数以万计的箭矢从天而起,将整座大山都点燃,凡是五极宗的弟子格杀勿论,血流汇聚成河,山门千年的积累都沦为废墟,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
宋青的话到这里停顿下来,陈无疾已经知道他要说的是杜寒了。
“杜寒,对,就是他,接下来的事情或许与你有关,你也就只当我与你说个胡话,听听也就过去?”
胡话,这能是胡话。
他比韩冬青都要来得直接。
陈无疾笑着道:“没事,司里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拥有金丹的修为,那是我一生所梦寐以求的,只是那时候的他身负重伤,一身的修为十存不一,只要我将此事上报上去,便可将此五极宗的恶徒诛杀,但可惜……我终究没能抵挡得住自己的欲望,从而走上了错路!”
终于能够明白,宋青为什么总是要说妖魔之欲这样的话了,因为他自己就没能抵抗得住自己的欲望。
一个人缺什么,就常说什么。
他继续娓娓道来:“杜寒许诺于我,只要我成为他的门徒,便可修习他那强大的血炼之法,正式跨过夺精,成为真正的陆地神仙。他舍弃了自己肉身,将那强大的神魂藏在我的身上,由我带着一路南下,逃到了青龙山里,也许他是五极宗唯一的余孽了吧。”
话到这里,宋青不说话了,陈无疾便问道:“后来呢?”
对方的神情开始严肃起来:“本以为我跟他是平等合作的关系,谁能想到他却对我存着歹意,在我没有注意的时候,他在我体内种下了心煞,这是一种五极宗控制门徒惯用的手段,一旦被种下后我必须每隔一段时间,由他亲自解一回,否则修为不再精进,甚至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