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嘉靖便扭过头来,看着黄锦跟张佐两人咬着牙道:“愣着作甚,尔等还不赶紧去办差?!”
“喏,喏!”
两人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匆匆离开了西苑。
待黄锦跟张佐两人走后。
嘉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朱载壡的身上。
“你以为这普天之下,当真就独他宁玦一人是贤臣、良臣?”
“今天朕让你好好看看,你引以为傲的这个忠臣、良臣,国之重器,究竟是怎样的品性。”
在嘉靖的眼里,朱载壡还是太嫩了。
这些文官士大夫是什么人,嘉靖可是太熟悉不过了。
杨廷和如何,夏言又如何。
不过是一丘之貉。
“儿臣相信,宁先生不是那般人。”
“朕当年也不信夏言是那般人。”
嘉靖一句话便将朱载壡给怼了回去。
之所以嘉靖会震怒,不仅仅是宁玦将这件事从百姓面前捅了出来。
更重要的一点是嘉靖从宁玦的身上看到了夏言的影子。
当年的夏言何尝不是如此忠义,从议礼开始,清丈宗亲、勋贵田亩,直言海事,最终的结果却是在最关键的节点,夏言猛刺了嘉靖一刀,将嘉靖辛苦半生布下的朝局毁去了大半。
嘉靖绝不允许大明再出第二个夏言。
“还记得朕斩夏言时跟你说了什么吗?”
朱载壡叩倒再地。
“儿臣记得,父皇说天下任何人包括三弟、四弟都可以因夏言之事唾骂父皇,唯独儿臣不可以。”
“那现在朕问你,你是如何看这句话的?”
朱载壡的语气依旧坚定。
“父子一体,君臣一心,儿臣身为国本自当体量君父的难处。”
听着朱载壡的话,嘉靖的脸上却闪过了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失望,身子也悄然站起,走到了殿阁旁侍卫的身旁,一把便抽出了那侍卫腰间的佩刀丢在了朱载壡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