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天下之事啊……有人的地方就不会太平的了……”
李然闻言,亦是不由赞许的点了点头。
宫儿月的这一番话,虽是不免有些悲观,但也毫无疑问就是事实。
赵鞅和李然固然是达成了一时的天下和解,但其实想要真正的做到真正理想中的“大同之世”,那又是何其的渺茫?
就像如今,其实还不单单是吴国和越国令人头疼,而且齐国田乞这边的一废一立,更是给全天下的人都开了一个极不好的头。
李然说道:
“吴国和越国的恩恩怨怨,只怕还是会延续多年,而齐国如今失去君臣之纲,只怕是会为日后的天下埋下祸根。哎……无可奈何,无可奈何啊!”
宫儿月亦是叹息道:
“如果天底下无有纷争,人人能够享以安乐,那该有多好啊!”
李然看了一眼宫儿月,觉得她这几年里确是变化大了,非但仍然是保留着她那颗赤诚之心,而且凭借着她那颗与生俱来的仁善之心,也能够逐渐明白究竟何为天下大义了。
这时,宫儿月又问道:
“倘若先生去了越国,或许能够改变天下的局势呢?”
李然听到这话,也是不由得一愣,随后说道:
“我虽是能够用智,但也绝非神人……有些事终究是无从更改的……”
眼看宫儿月似是有些低落,只当她终究还是心系越国的存亡的,于是言道
“月儿也可放心便是。其实在长卿临走之前,我便已是与他吩咐过,越国绝不可亡。”
“越国之存亡,关系着日后天下的衡守,所以出于对天下的安危,长卿他如今所率吴师,必不会对越国赶尽杀绝的。”
宫儿月却是摇了摇头,言道:
“我只是希望不要再看到战争了。战争一起,生灵涂炭,受苦的终究是一方百姓。只是可惜……纵是先生,也不能够消弭天下的纷争……”
李然无奈道:
“天下纷争,其实又何尝是只限于如今?天地悠悠,古往今来,这风呀,又何曾真正的停歇过呢?或许,这一番宏愿,也只能是寄希望于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