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端木赐当即走出了院子。
待众弟子皆散去过后,李然则是与孔丘入得别屋说事:
“仲尼,不知现在鲁国情形如何?”
孔丘听得此问,却不由是愁眉紧缩,一脸的无奈,并长叹一口气:
“三桓如今倒也是安生了不少,鲁国境内也算生平无事。但是……却与丘心中所念……是相差太远啦!”
孔丘一边说着,一边是替李然沏了一盏茶水。
李然举盏,又不由是追问道:
“哦?却不知仲尼心中的理想之邦,又是何等的模样?”
孔丘却又叹了一口气,长吟道:
“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与焉!”
李然知道孔丘这句话的意思,便是舜和禹真伟大!虽然坐拥天下,但却表现得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一样。
李然沉默一阵,不由又浅笑一声,回道:
“呵呵,仲尼兄的这个念想,不免……是太理想了一些。”
孔丘却是无奈道:
“如今君上整天只知安逸享乐,全然忘记了昔日君事之艰难……哎……实让人不得不如此感叹!”
“丘有时在想,是不是因为我等替君上分担得太多,以至于此的……”
李然作为过来人,自是非常明白孔丘的心境,但也是颇感无力。他知道鲁国终究不是他实现理想的所在,于是开口道:
“所谓家天下,以一族掌一邦,又岂能世世代代皆为圣贤?而贪图享乐,更是人之常情。仲尼既是以天下为念,恐怕只能是为之代劳了。”
孔丘闻言,不由是瞪大了眼睛。一副颇为惊恐的模样。
“这……这如何使得?我若是代劳了,又与那些个乱臣贼子有何区别?君君臣臣,万不能乱了!”
孔丘对鲁侯宋的很多事情并不满,但是他依旧也只是和颜悦色的去劝说,也从来不当着鲁侯宋的面表达出来。他一直谨守着君臣之道,更是对此不敢有丝毫的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