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在营后高处,观望战局,褚荡也因为手痒,是被李然派去和阳虎一起冲锋。他如今身边就只剩下范蠡伴随。
此刻,李然坐镇后方,有着绝对的指挥权。
赵鞅临行之前,便将自己的佩剑和印绶交给了李然。
而李然毕竟已是身经百战,一番调兵遣将,直接是摆开了雁形大阵,布置得也是极有章法。
面对范吉射此时去而复返,李然和范蠡都不是很吃惊,范蠡说道:
“看来中行寅认为此刻乃是攻打赵氏大营的最佳时机,所以不肯放弃,而范吉射终究是太过年轻,犹豫不决,主动去而复还,实乃兵家大忌!”
李然一番气定神闲的收了收袖口,并点头道:
“可见如今中行寅和范吉射的想法并不一致,看来这或又是一个致胜之机!”
范蠡突然说道:
“此刻蠡带领一支队伍去攻打城池,是否有机会将其直接拿下?”
李然眯眼望向朝歌,看了一阵后,却是摇了摇头:
“上兵伐谋,攻城为下!攻取城池并不急于一时!更何况,有中行寅坐镇朝歌,朝歌也绝非小邑,不能轻易取之。此战,只需挫败朝歌锐气便是,不可贪功冒进!”
二人说罢,又是观察了一阵战局。李然又开口言道:
“少伯,命人举起擂鼓,二短三长!”
范蠡则是心领神会,直接命人于营中擂鼓。而前方阳虎等人,听得这一通鼓声,也是立刻心领神会。
三军一起佯退诈败而去,范吉射不知是计,只以为是敌军大营出了变故,立刻率军又是一阵掩杀。
但还未掩杀出去多远,两侧丛林中竟是又埋伏了一支弓手。
一阵乱矢射来,范吉射不由是阵脚大乱,随后阳虎等三将又是一阵掩杀,直接是杀败了朝歌之师。
范吉射无奈,只得率众突围,却又突然肩头中箭,范吉射捂住伤口,匆匆逃回朝歌。
待他回到朝歌后,中行寅本还有些不满,看到范吉射受伤,指责的话也就没有再说出口,只管且上到城楼亲自督战,准备再次进攻。
然而,中行寅的预料显然是错误的,范氏这一战可谓损失惨重。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是也足以让朝歌之师的士气溃散。
中行寅见状,虽又是一阵勃然大怒,却也是无可奈何。
范吉射焦急道:
“叔父,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中行寅看着满城的伤员,也是不由叹息道:
“赵氏狡诈,如今唯有固守不出,静候铁丘那边的齐国和郑国的应援了。这粮草……看来也需要指望他们了!”
范吉射则是垂头丧气道:
“哎……早知如此,还是应该救应粮道才是……”
中行寅闻言,却是不由侧目道:
“你……这是在指责我蛮来吗?不该让你攻打赵氏大营?”
范吉射忙道:
“叔父切莫多想了,吉射实是别无此意……叔父想法极好,只不过……是不似对方那般诡诈,故而处处受制于人罢了……”
中行寅却甚是不服的摇头道:
“哼!赵鞅却有何能耐的?说到底还不都是因为那个李然?!此人确是智力超群,这一切也定是他早就布局好的计谋!现在想来……从一开始,这可能便是一个圈套!”
“此人之才,可堪比管仲!也难怪当初田乞一定要杀了此人!而且当初此人能够在田乞的眼皮底下依旧处置泰然……亦是足见其能耐不凡。今日败于其手,也算不得丢人!”
“哎……说来也是奇怪……所谓良情择木而栖,如此的大才,却为何要委身于弱小又愚钝不化的赵氏呢?也实是令人费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