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简此人,当年从王师平叛,还曾是李然的手下败将。不过,李然当时就念其忠义,放了他一马。
而后李然遭诬软禁,王子朝最终兵败,巩简也是对李然投桃报李,在单旗的压力之下,竭力保全了李然的性命。
李然之所以后来没有受到清算,除了他自己父亲的权威之外,巩简的功劳也可谓不小。
而且,如今他在周王室,也是锐意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也算是遵守了之前与李然的约定。
如今,儋翩蓄意反叛,事发突然,也实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而关于李然的战无不胜,他也是亲身领教过的。所以,如今是特意匆忙赶来,就是想要询问李然御敌良策。
三人入内坐定,谁知李然却只言道:
“儋翩此人……恕在下实是无从了解,只怕一时也是无法应付……”
巩简抿嘴道:
“儋翩之前,不显山不露水,受得天子洪恩。却不曾想到,此人竟也是王子朝一党的!此番所率百工部众,号称是有二三万之众!且与王子朝在楚地是遥相呼应!只怕他若真杀来,到时我周室便又要乱了!”
李然却是不由问道:
“区区两万人马,说多倒也不多。想要守住洛邑,两万兵马足矣。难不成……如今成周连两万人马也凑不齐了吗?”
巩简却是无奈道:
“哎……只因这些年,本卿在周室进行改革,以致于王畿之内,兵甲不过四五千人,即便是加上王宫守卫,也不过就七八千……”
“只因如今王畿之内,对私兵的管理十分的严格。即便是单大人,其封邑之内也不过就五千的私兵,且大部分都还留在了单氏的封地之内。”
“如今儋翩率领两万之众来犯成周!实是令人担忧啊……”
李然听罢,却是只点了点头,并是言道:
“若是如此……如今唯有先命人固守成周,且另外再留一条后路,好让王上随时出奔避祸,以退为进,以疲贼寇。”
巩简闻言,只见其又是一阵垂头叹道:
“嗯,大人所言极是。哎……本卿原来只想着该如何削弱单、刘二氏的实力,以期能够达到平衡。却没想到,竟还会使得周室愈发的疲弱!终究还是本卿考虑得不周啊……”
李然则是回话与他宽慰道:
“事已至此,再是追悔也是无用,且先胜了这个儋翩,再说其他的不迟。大夫可让单旗调集其封邑内的兵力,尽可能的阻断来自楚国方面的异动!”
这时,观从则是从旁插嘴言道:
“其实……此事要说起来,终究还是以王子朝为其祸首!而如今楚国也逢乱局。不如一劳永逸,派人将其刺杀于外!岂不来的更为直接?”
巩简闻言,不由是又犹豫了一下:
“楚国那边……其实实不相瞒,本卿已尊天子之命,派人前去刺杀于他了……只不过能否成功,却也没有几分把握。”
观从听得此言,却是不由嗤笑道:
“未曾想到,大人竟是以此诡道辅佐天子……呵呵,实非所宜,实非所宜啊!”
李然自然是听懂了观从的意思,但是碍于情面,李然却也没有对此有过多的评论,只是继续问道:
“那……天子现在又情况如何?”
巩简回道:
“王上一切安好,不过对于王子朝,却还是不免忧心忡忡。”
李然言道:
“走,那我们这便去巡视一番洛邑!”
于是,巩简当即带着李然又巡视了一番成周洛邑的城墙。
但只看到一半,李然却是不由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巩简见状,不禁担忧道:
“是有何不妥之处?”
李然却不由叹道:
“这京畿拱卫之师,除了王师,便是单旗等人的私兵,他们虽然在一起,却依旧是各自为政,只怕到时一旦开战,人心不齐,难以取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