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事,那么我就先走了。”
于是,宫儿月话音刚落,竟是直接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这却使得李然是呆立当场,没想到这宫儿月居然是说走就走,徒留他在这里凌乱。
李然呆了一会儿,却是嘴角微微一样,苦笑一声后又合上了房门,心道:
“也许她还需要些时间吧……”
宫儿月奔跑出去,一颗心怦怦乱跳,摸了摸脑后的簪笄,很显然她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然即将要说出口的事情。所以,她索性就奔跑出来。
……
接下来几天里,一切如故,范蠡则是遵从李然的吩咐,一直在外面忙碌着。
这天,李然看着案几上放着的瓷瓶,里面放着那几颗还少丹,怔怔的在那发呆。
突然,范蠡是在外敲门,并将他的思绪给抽离了出来:
“是少伯啊,进来吧!”
只见范蠡推门而入,并且拿着一封信札,放在了案几上。
“先生,是阳虎来信了!”
李然点了点头,将信札拿在手中,展开一看,确是阳虎的亲笔所书。
阳虎先是祝贺了李然和孔丘一番,竟是能够不费一兵一卒,直接消除鲁国近百年以来一直迟迟不能解决的心头之患。
紧接着,他又话锋一转,竟是说起了晋国的现状。
如今在范鞅,也就是范献子去世之后,赵鞅和荀跞成为了晋国的中军,荀跞为帅,赵鞅为佐。
而赵鞅却也是有意要干出一番大事业来,所以特意想请李然到晋国辅佐于他。
李然放下信札,却似乎是对此漠不关心,反倒是先问起还少丹的事情。
范蠡回道:
“先生,之前那个卖还少丹的老者,年纪确是七旬。我已问过他的左邻右舍,都可为其佐证。不过……至于他手上的祖传秘方,却是无迹可寻。都说乃是他们祖祖辈辈口传相授,眼下他却还无有传人,故而真假也是不得而知了!”
“至于他的肌肤,尚且也难说是就是因为还少丹的缘故。他卖出的丹药是出了名的贵,以蠡之见,他其实顶多就是个江湖方士罢了,根本就不足为信。所以那丹药,先生可万万服不得呀!”
李然听了,不由是嗤笑一声:
“呵呵,我说了不会服用,少伯就只管放心便是。既然一时查不出其他的,那么也就不必再查了。”
随后,李然这才话锋一转,随口问道:
“对了,阳虎如今想要我去辅佐赵鞅,少伯以为如何?”
范蠡思索了一下,答道:
“回先生,范蠡以为,赵鞅此人颇有当年赵文子之志……但是,先生若当真辅佐于他,究竟是否于天下有益,少伯却不得而知啊!”
李然略微是点了点头,微微笑道:
“嗯……君权式微,权卿为政,此乃天下之大势,看来已是无从更改的了。如今晋国公室暗弱,比之鲁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倘若能使晋国之赵鞅成为鲁国之孔仲尼,那便不止是晋国可以得以安定,就连整个天下或许都可以由此而安定下来。”
“但是,倘若他也只是想利用我来壮大赵氏,甚至是以此让自己成为了暗行七君,这……才是我最为担心的。”
李然言罢,又是陷入一阵沉思。
又过得许久,李然依旧有些难以抉择,于是他索性是开口言道:
“少伯,且随我一起去见一见仲尼吧!”
范蠡拱手允诺,并立刻是安排了马车,和李然一起入城。
二人来到孔府时,孔丘也正巧从外面回来,三人便是在孔府大门口不期相遇。
孔丘和李然自是关系熟络,一番客套寒暄过后,又是并肩而行,直接入了厅堂。
孔丘安排其对席而坐,并是亲自为其斟酌。
而李然在坐定之后,便是立刻向孔丘说明了来意。
孔丘闻言,不由是停住了手中的斟勺,并是不由眉毛一挑,试着问道:
“哦?那……不知恩公是如何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