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当年鲁昭公之所以会最终选择铤而走险,如果说成乃是季孙意如利用叔父季亥巧施的苦肉计,最后引诱鲁昭公贸然攻打的季氏。
这种说法要是放到以前,不明真相的国人们或许都会觉得这未免是有些太过于离奇,也太过于‘阴谋论’了。
但是,如今季孙意如先是挖沟,后又要给鲁昭公定恶谥,待这些个消息四下传开之后,如今再抛出这一惊天大瓜来,那么所有人也都不免会开始将信将疑起来。
而且,到后来传得也是愈发逼真,说得是绘声绘色,有鼻子有眼。
而国人们对于鲁昭公的同情,还有其中所涉及到的“季氏桃色八卦”也就是季氏族内的一个寡妇季姒,跟自家厨子私通之事,这些都可谓是人们最为喜闻乐见之事。
所以,曲阜一时间传得是沸沸扬扬。上至卿大夫之族,下至国人,茶余饭后都在议论着此事。
而且还越传越过分,甚至最后直接说成了是季孙意如跟自己的叔嫂有染。
竖牛得知这个情况,便当即是找到了季孙意如。
“季孙大人,最近城内的那些流言蜚语,可有听说?”
季孙意如也正恼火,听闻竖牛提及,勐然一拍桌子。
“当真是岂有此理!怎会有如此荒唐的流言传出?”
竖牛叹了口气。
“季孙大人,那些荒唐之言虽是不必太过理会,但是季亥之事……却也不能再让人如此议论下去!否则往后难以收拾,恐误了大事!”
季孙意如心烦意燥,挥了挥手。
“此事便由你去办吧!务必要将这件事做得干净利落,不得留下后患!”
竖牛当即领命而去。然后,他便是以季氏的名义,对城中各处舆论进行严密的把控。
要说禁言这件事,竖牛也确是老练得很,毕竟当初在郑邑之时,他就曾是替丰段干过。
很快,曲阜也由此是从风言风语,一下子变成了风声鹤唳。国人们不仅不再议论,而且各自都成了路人以目的状态。
观从得知了这些事,颇为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显然,他的目的又达成了。
正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
悠悠众口乃是这天底下最为难堵的东西,你越是如此,就越是容易出现大问题。
而曲阜,便在竖牛突如其来的高压态势之下,一时竟变得十分的紧张。
而这种心绪,也势必会传导回季孙意如这边。季孙意如也同样的,变得是惶惶不可终日。毕竟,季亥之事终究是自己的软肋,即便他的这个叔父,其实早已经被他给作掉了。
阳虎见状,知道时机已然成熟,便对季孙意如劝谏道:
“主公,眼下曲阜似不太平,主公不如先离开一段时日,前往费邑修养一段时日也好。”
季孙意如这几日,也确是给搞得有些身心俱疲。
“只是……现在离开,会不会有些太过草率了些?”
只见阳虎又是躬身言道:
“主公放心,如今新君新立,其身边之人又大都是受了主公所托。如今都城内流言四起,那些话固然不会对家主造成什么影响,但是听着也着实令人心烦。想主公为鲁国,为季氏思虑甚多,却如今竟被此等恶语中伤,着实可恶!此等小道之言,实不足为虑,不如暂且离去,待都城内安定下来,主公再回来主持大局便是。”
季孙意如叹息道:
“虎说得倒也是不错,本卿这几日被那些个流言确是搅得心神不宁。若得出走散心,倒也是不错。”
阳虎闻言,则是继续说道:
“诺!小人这便去安排。”
当即,阳虎便是准备下了马车、护卫、饮食起居一应物品。
而季孙意如则是装模作样的向鲁侯宋告假,表示欲离开都城,去往封邑费邑修养一些时日。
此时的鲁侯宋,对于季孙意如,自然是言听计从。当即应允,季孙意如只稍作休整,便是带上竖牛,让阳虎守住季府,然后便朝着费邑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