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二人对鲁国之事也早已是心灰意冷,而且也知道了范鞅心中所想。
如今范鞅的意思就大致是代表了晋国的意思,既如此他们又岂敢再言?于是,也都只得是纷纷摇头,拒绝再商讨此事。
李然和孔丘此行,果然就如同此前他们所料想的那样,可谓艰难无比。
至此,他二人也都不再抱有幻想。
于是,宴席过后,两人径直回到了驿馆。
子路在官驿内看到老师和李然如此神情,也大体能猜个大概,于是便直接是上前言道:
“晋国若是不能成,那么不知去往别国可有机会?”
李然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哎……现如今,既然晋国都是这般的态度,那其余各邦就更是无有可能的了。”
孔丘亦是叹息道:
“实在不行,丘愿再入一趟齐国,齐侯此前对鲁侯之事还是极为上心的,而且晏大夫亦会再从中斡旋,也许可以让齐侯重操此事!”
李然闻言,却也只是微微摇头:
“恐怕亦是无用,凡事可一,却不可接二连三。齐侯既已不过问此事,若想让其重拾,只怕也难呐……”
“不过……为今之计,也只能是再去往齐国一试了。只是,郓邑如今危在旦夕,我们这般游走,只怕是时间紧迫……我们明日便出发,唯有速去!”
于是,李然和孔丘便议定准备要转去齐国游说。
而当天夜里,李然刚一躺下,却又听得门外传来仲由的声音:
“子明先生,官驿外来了一名访客,尊师让先生赶紧过去一趟。”
李然颇为有些好奇,但也知道定是有了情况。于是赶紧又起了床,束上衣冠,便出门来到了孔丘的房间。
只见一个年轻人,正坐在里面和孔丘聊天,见的李然进来,便起身拱手道:
“赵氏家臣董安于,见过李大人!”
李然向前还礼,还是稍有迟疑。毕竟,他对于现在的赵氏宗主赵鞅,实在是不太熟悉。
孔丘立刻又给子路是使了个眼色,子路立刻是颇为知趣的退了出去,并只一人守住了门口,以防隔墙有耳。
“久闻赵上军骁勇善战,属实令人敬佩!不知赵上军今夜派大人深夜造访,是所为何要事?”
董安于闻言,不由是微微一笑:
“子明先生见笑了,家主虽是勇武无双,但心思过于纯粹,不识得诡诈之谋。家主在得知子明先生是来了晋国,便迫不及待要来与先生相见。只是……却是被在下给拦了下来!”
李然眯了一下眼睛:
“哦?这是何故?”
“眼下范鞅把持着晋国朝政,家主初任上军左,资历尚浅,若是冒然前来与先生来见,恐是为范氏见疑!”
“今日灵台宫之事,家主已然知晓。其实……先生亦是清楚的,范鞅是绝不肯轻易答应先生的。不过……在下不才,却是有个办法可以送鲁侯……归国!”
李然见董安于说得这般笃定,却也是极为讶然。
“哦?不知董大人是有何妙计?李某愿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