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李忠良提醒,王光典就发现了。
揉了揉因为去理解“画外视角”而胀痛的脑袋,王光典撩开了门帘。
前面是几个逃命的民夫。
这年头看到逃命的民夫太正常了,但那几个民夫有些不同,他们的皮肤很黑。
不是太阳晒得黝黑的黑,而是那种类似淤青的黑色。
这些民夫皮肤下到处都是隐隐可见的、如同淤血一样的黑斑,并且在逐渐的变大。
跑着跑着,有个民夫突然不动了,面露狰狞,抓着自己的胸膛,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进去,仿佛要抠出什么似的。
但什么也没有抠出来。
只有泛着黑色的血液从那道狰狞的伤口里汩汩而出。
民夫只是个凡人,所以他死了。
这很正常。
正常到其他逃命的民夫甚至都没留下来看一眼。
“该不会这地儿闹了什么瘟疫了吧?咱要不要绕道走算了?”
李忠良看着民夫的死相,有点头皮发麻,试探着询问道。
王光典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不是瘟疫。
作为神明级的存在,王光典看到的更多。
这些人皮肤下的黑斑是一种古怪的生物,它们就像密密麻麻的跳蚤一样,但这些跳蚤却不是实体,而是有些介于虚实之间的古怪状态。
这些古怪的跳蚤在蚕食着民夫,但却不是在吸食民夫的血液,而是在吞噬他的灵魂。
很难想象这亿万只跳蚤一样的东西盘踞在灵魂上,一点一点撕咬灵魂的痛苦该是怎样的,只怕凌迟的酷刑比之亿万分的毫厘都尤有不及。
“不急,我看看。”
王光典摇了摇头,跳下驴车,走到了那个倒地的民夫身边,将手探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