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王光典也知道嘉靖帝猜到了什么。
但王光典不在乎。
如果自己披着医馆的虎皮来中都,或许是能解决这事儿,甚至还会极其轻松。
但那里有根弦。
自己不能碰、不愿碰,甚至不曾想过去碰。
……
嘉靖帝沉吟了片刻,神情平淡,如同在阐述一件事实似的开口道:“很简单,邪教是篡改了亿万人的信仰,而朕,只是篡改了张軏一人的信仰。”
“呵!杀一人不为杀?”
“不得不杀,故不为杀!”
“不得不杀?”
“杀之,可解朕之惑,朕……为大明天子!朕之惑,则为天下惑!杀之,解天下惑,故不为杀!”
“呼……大明天子……”
王光典长吐了一口气,突兀地抬起头,直视着嘉靖帝的双眼,喝问道:“好一个大明天子!你这天之子,如今可还敢仰头看这天!”
此时,天色已晚。
一轮血色的如同眼珠子一般的月亮已经高悬在了夜色之中。
嘉靖帝脸色一怔,并未说话。
也不曾抬头看那轮血月。
长久的沉默,王光典率先开口了,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放了张軏。”
“不可。”
嘉靖帝缓缓地摇了摇头。
“张軏已经拿到你要的东西了!那东西是在我眼皮底下拿走的!是我放任他拿走的!”王光典怒喝道。
“放不了,张軏如今已是神明级的存在,是我大明之肱股,作为感激,朕愿意以其它东西作赔,例如……你腰间的解带城。”
嘉靖帝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张軏不止是一位神明级强者,更是自己观察那些神器是否有隐患的最可靠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