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景坐在主位上,看着下方于家兄妹,心中暗暗点头。
哥哥识大体,会说话,妹妹就算骄纵了些,却也有率真之气,更难得是能屈能伸,会变通。
“以后若是打磨打磨,于家兄妹也是可用之才啊。”
他又看着徐让,这傩师本是要走的,因为于剑萍一句话进到这临江楼,明显是要找回场子的。
“正好看看此人是什么秉性,日后交往也有个底。”
他很好奇徐让会怎么做,其他人也好奇,一双双眼睛都落在了徐让身上。
大家都清楚于剑萍不是真心低头,是碍于宋公子的权势。
但是这个徐让不也得给这个面子吗?
这里是宋公子的地盘,徐让若是揪着不放,要在这里动手,那也是不给他面子。
他们刚才从水镜之中看到了徐让行的傩礼,知道他是个傩师。
看穿衣打扮,不像是大傩村出来的,而是独行傩师。
这种人没什么身份背景,面对武陵州赫赫有名的金钱镖局,实在是不值一提。
但即便是金钱镖局,也要给宋公子面子,因为宋公子背后是掌管整个武陵州的宋家。
在武陵州地界,谁敢不给宋家面子?
光头大汉看着徐让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感慨之色。
“我知道你心里不服。”
徐让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了,包括于剑萍自己。
她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徐让那双紧闭的眼睛,仿佛要穿过眼皮,看清其下隐藏的眼睛,看出徐让的真实想法。
但是现在徐让眼睛闭着,没有人能看清他的眼神,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我知道你心里不服,觉得我这个傩师不配自称贫道,不光是你,其实他们心里也这么想,只是他们没有说出来。我情况特殊,现在解释了,你也不会信,我也不想多做解释。”
徐让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于家是走镖的,我们傩师是走江湖的,大家是一条道上的人,江湖事,江湖了,江湖人的话,自要用刀剑拳脚来说。”
他本是有度牒的,入了道录的道士,拿出来给他们看看就能证明自己道士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