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她来到书桌前,摊开桌上的笔记,拿起笔在纸上写道:“永乐十五年,十一月上旬。”
“熬煮香料,密闭铜壶,木屑堵塞壶口排水处,沸水后,壶钮冲飞,水汽或可替代水力运转纺车。”
她对是否嫁人,什么时候嫁人,一切随缘。
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能嫁入皇家,于自己,于家族,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重要的是她也算是提前见过那个或许在未来会成为夫君的人,且对他印象不坏。
至少那青山雨路二里地,三国典故一盒酥,德祖孟德荀文若,深藏不露是仲达,此一相逢便已胜却人间无数,青梅竹马之说遍观史书又有几人?
那令无数闺房女子动容潸然的钗头凤,不也在沈园墙上道尽了遗憾吗?唐玄宗与杨贵妃更为壮烈,最终不也是在马嵬驿情断,空留长恨一曲罢了。
她有此番经历,何尝不幸运于多数闺中女子呢?
且于她而言,男女之欢爱,不如齿轮运转之美、不如笔端图纸毫厘之妙,只有这些才是永恒。
当然,她毕竟是女儿家,起初听说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异样心思的,不过现在已经恢复了。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将刚才那股威力巨大的水蒸气,替换水力,运转纺车。
直觉告诉她,如果能将那股巨大能量掌握,或许推动的不仅仅是一架纺车,甚至是更重的东西。
她接下来的目标,就是求索那神秘的能量!
“阿姐知道那人是谁?”小胖墩顿时来了兴趣,人小鬼大的靠在桌上,双手怀抱,“我与他孰美啊?”
听到这话,正在笔记上勾勾画画的靖禹手中笔一顿,撇头看向胖乎乎,像个白冬瓜似的弟弟,摇摇头,道:“你自有可取独道之处,无须与他相比。”
听到阿姐的回答,小胖墩恍然,道:“看来此人样貌并不出众,阿姐不必为难,回头我就与父亲说道。虽说好男儿长相并不重要,可也不能太委屈了阿姐。”
“阿姐的夫婿不说比我好看,但也该是端正。”
“若是不好看,让阿姐余生面对一個丑人,那岂不是害了阿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