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勇只觉得头疼,看着许宁言的眼神多了一点厌烦,这个丫头,就算是烈士子女,可也太能闹腾了。
这才第一次上门,居然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性子也太刚烈,不柔和了。
若是她性子温柔一些,方才的事情,退让一步,也不会闹成这样的局面了。
忍不住又狠狠地瞪了顾大军和顾大奎两个儿子一眼,到底是后来才到自己身边,不是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不是姜媛教导出来的,平日里看不出来,可一遇到事,真是蠢到家了。
可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今天这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
端看许宁言如何反应了,她要是执意要闹,这事还真小不了。
西北军区的那头孤狼,最是护犊子,若是真闹到他面前,就是自己也得低头,老大老二身上最少要背个处分。
如今只能将事情往小里说,算作家庭矛盾,大家拌嘴吵架,才勉强能遮掩得过去。
因此见震慑住了大家,顾勇清了清嗓子开口:“好了,都是一家人,互相拌嘴吵架罢了,哪里就要闹到西北军区去?都说了,家丑不可外扬,难道说出去,老三你对象第一天上门就对未来两位大伯哥动手,就很好听不成?”
“大家各退一步,老大老二,你们也不要追究老三和他对象对你们动手了。老三,你让你对象也见好就收,女同志,性格还是柔顺些的好!不然将来嫁进来,这一家子住在一起,天天这样闹腾,日子还过不过了?”
一边说一边看着顾致远。
顾致远神色冷然,没有半分动容的样子。
顾勇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顾大奎方才那些话,着实是有些过分了,想了想又道:“你二哥一贯脾气冲,爱犯浑!你也知道,他狗脾气上来了,就喜欢乱说话!他方才的话是有些过分,可你这个做弟弟的,不也对他动手了么?也算是扯平了吧?”
一副大家长的派头,扭头又骂顾大军和顾大奎:“都多大年纪了?只长年纪不长脑子是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到现在还不明白?你们兄弟俩,一会子给许同志和你们姜姨赔个不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这么说话不过脑子,这也得亏是在家里,家里人不会跟你真计较!要是换做外头,你们这脾气,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亏了——”
骂着骂着,又有几分恨铁不成钢起来。
“呵呵——”本来安静的顾家客厅里,只有顾勇一个人说话的,突然许宁言发出短促的,嘲讽意味十分强烈的笑声来。
顾勇后面教训的话就卡壳了,不悦地看向了许宁言:“小许啊,你这笑是什么意思?”
许宁言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向了顾致远:“顾大哥,我发现你父亲要是不当首长,也不会饿死,他这一手活稀泥的好本事,只要眼神不出问题,将来当个泥瓦匠绝对没问题!”
“你——”顾勇还从来没被人这么当面嘲讽过,而且还是一个年轻小辈,一张脸顿时阴沉下来。
顾致远低低地咳嗽了一声,眼底都是笑意,捧哏道:“为啥这么说?”
“难道不是吗?顾军长这手艺一听就不赖,而且勇于走别人不敢走的路,干别人不敢干的事!谁家泥瓦匠不是挑最好的泥,糊最好的墙?可我看顾军长咋偏生就喜欢糊烂泥巴上墙呢?也不管这烂泥巴能不能顶用,硬是先糊上墙再说!只可惜啊,这烂泥不争气啊,就是糊上去也粘不牢啊!”
“顾军长这爱好,真是非同一般啊!大约是他这样级别的首长,爱好兴趣跟普通人不一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