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红告诉许宁言的意思,也并不是让她就为了钱去给人化妆。
而是提醒她,可千万别为了一点小钱,而被人抓了把柄。
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那些嘴上如今说的好听的人,那日真要是给了钱,会不会转头就去举报呢。
许宁言如今一个人在县城,自然是越谨慎越好。
她这也是跟周子安商量后,才跟许宁言提醒的,毕竟顾致远走之前,可是将许宁言托付给了他们夫妻。
更不用说,林红是真拿许宁言当最好的朋友的,肯定不希望她出事。
许宁言这个人,有一样好,就是在该听劝的时候听劝。
知道林红和周子安是为自己着想,立刻就表态,她绝对不会为了钱给人化妆的,绝对不会让人抓住她的小辫子。
林红还顺便说了,说以后周子安每天会在下午三四点左右到她住的地方附近巡逻,让她心里有个底,别害怕。
当然也说到了许银来一家的事情。
周子安是刑警大队的,他们虽然婚假,可到底住在公安局的宿舍里,自然也听到了,而且知道的内幕比别人更多一些。
原来许长风是直接通过棉纺厂的厂长向许银来夫妻施压,给了他们两个选择,要么沈月娥的工作收回,赔偿两千块钱。
要么就是许银来跟沈月娥的工作都收回,一家子都没了工作,回到乡下去。
许银来他们最后选择了第二条。
至于赖钱确实是想赖过去的,据说沈月娥在地上撒泼打滚,就说家里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之类的话。
许长风压根就没出面,只是第二天,许银来就被通知暂时停职,等什么时候赔清了钱,就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这才逼得许银来两夫妻,不仅将家底子都掏干了,据说还到处找人借钱。
他们认识的人,就是厂里的同事,你平日里不趁手,借个十块八块地,大家咬咬牙能凑出来。
可许银来他们夫妻,开口就是一百,两百的,谁拿得出来?
就算是拿得出来的人家,也知道许银来一家是得罪许长风了,这钱借出去了,天知道还能不能还回来,那岂不是大水漂了?因此都不肯借。
最后许银来一家子据说把家里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都跟人换了钱。
又预支了差不多一年的薪水,才把这个窟窿给填上了。
也就是许家现在没了存款,一家子都靠许业文这个临时工的工资过日子了。
说完,林红没忍住提醒:“许家这是被逼到了绝路了,那许长风拿了赔偿,倒是拍拍屁股走了。我家周子安让我提醒你,最近出门,晚上都要小心些。怕许家人走投无路,说不定会来找你,毕竟你一个人单身弱女子,逼急了,他们为了钱,说不定真会对你动手!你可注意些——”
也不知道周子安是乌鸦嘴开了光,还是身为一个刑警的职业警惕心,倒是让他说中了。
许宁言这日出去办了事,下半晌就直接回家了。
还没走到自家门口,就远远看到两个人蹲在了自家门口,一边一个,看着倒有几分眼熟。
还没等她认出来,听到了动静的两人,抬头看到了许宁言,立刻就站了起来。
霍!居然是许银来的两个儿子,许业文和许业武两兄弟。
两兄弟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就跟咸菜似的皱巴巴的,这么大热的天,还没走近呢,就闻到一股好些天没洗澡的酸臭味来。
薰得许宁言立刻停下自行车,推着车后退了好几步,腾出一只手来捂着鼻子,上下打量着两兄弟。
许业武脾气暴躁,虽然之前被许宁言教训过一次了,可这次事关一家子生死大事,对许宁言的那点惧怕都被抛到脑后了,冲到许宁言面前,一把抓住自行车的车把,劈头盖脸地就骂:“许四丫,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当初要不是我家收留你,你早就在外头冻死,被山里的狼给叼走了!我们家对你这样大的恩情,给了你一条命,你居然让你家里人来害我们家,你这个害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