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水晶般的眼眸透着寒意，他在剧痛中扯着嘴角，努力让自己的气势不被压下：“真有意思，我差点以为你这是在关心我。”</P>

“我当然是在关心你了。”博士说着违心的话，言语间充满着学者不该有的傲气。</P>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做实验的时候吗？明明已经痛的把嘴唇都咬破了，却硬是没出一声。你说，你这脾气是跟谁学的呢？世人皆说，人的成长离不开后天的教育影响，可在我看来，你骨子里似乎与你的那位创造者没什么差别，真是可惜啊。”</P>

博士总是这样，他清楚的知道散兵的软肋，却会时常的在言语中提及，试图压过对方一头。</P>

他见过无数人在手术台上狼狈不堪的样子，无一不向他下跪求饶。</P>

散兵是个例外。</P>

哪怕他的身体被拆卸重组，也未吭过一声，当然，博士也从未手下留情就是了。</P>

或许在他的眼中，从未将散兵当作一个独立的个体，或者说是他的同僚。</P>

他只是个实验体，依附着他的一个弱小的存在。</P>

就如同实验观察的那些“小白鼠”，只不过他的实验更为重要复杂而已，而本质上却没什么不同。</P>

毕竟，实验哪还能分得出高低贵贱？</P>

散兵不怒反笑：“身处于故土之上，的确是给你带来了很多的底气啊，多托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特意被邀请回来的呢。”</P>

闻言，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变冷了。</P>

博士环抱着手臂，露出了平日里执行官应有的姿态：“真是牙尖嘴利，我看下次的实验或许我们可以进行的再长一点。”</P>

散兵笑的更欢了，光看脸上的表情，任谁也无法看得出他此刻是一个行动受限的人：“我无所谓，托你的福，我早就不怕疼了。”</P>

若是在以前，在他刚进愚人众的时候，他还会在心里祈祷着实验可以早点结束。</P>

那时的他还会压抑声音，每次实验所带来的剧痛都会使他的指甲插进肉里，无论是嘴唇还是双手，最后都会鲜血淋漓。</P>

甚至是刚当上执行官的时候，比起在实验室，他反而更愿意去深渊进行厮杀。</P>

之后受的伤多了，对待疼痛也就开始变得麻木，反而不那么排斥实验了。</P>

至少，实验还能让他离成神更进一步。</P>

“新神诞生”，这四个字光是想想，就能让人感到兴奋。</P>

他见过神明高高在上的样子，那孤傲的姿态早已深入人心。</P>

或许，旧的时代早就应该结束了。</P>

散兵微眯着双眼，眼瞳中迸发出巨大的恨意，令人无法忽视。</P>

博士冷哼一声：“须弥人信仰大慈树王，是因为她建设雨林，收复沙漠，创造虚空，而你的身上可没有一丁点属于她的神性。”</P>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收集神明的罐装知识。”</P>

“哦？看来你的消息还挺灵通的。”</P>

“自然，毕竟我是这个实验重要的组成部分，接下来要被怎么对待，总要有个心理准备。”</P>

“被灌输罐装知识，或许会让你获得神明的神性，但，走捷径也是有风险的，或许那会摧毁你的意识，让你成为疯子一般的存在。”</P>

看似严重的后果，却无法激起散兵的一丝恐惧，他的表情夸张：“哈，我当是什么呢，如今我们创造神明，这就不是疯子的所作所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