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沈斯年不是条件反射,而是真的有事要说。
他见白桃停下,立刻松了手。
然后从手腕上取下了一根紫色手绳,三股的,除了中间用线编织了一朵花叶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
在她一脸莫名的时候,沈斯年将那根手绳递给了她。
“给我的”
不怪白桃大惊小怪,若是对方给他其他东西也就算了,这个手绳是沈斯年从小带到大的,相当于护身符一样的存在。
早些年他的身体要比现在还要虚弱,他母亲做了这条手绳,拿着去寺庙开了光。
之后这东西便一直在他手上戴着,除了洗澡之外几乎从不离身。
更是在文中男女主确定了关系,在一起后,沈斯年为了表示祝福,这才将这手绳送给了林莉莉。
这样重要的东西,他就这么给了她,白桃哪里敢要
这东西于他而言是重要,可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一根再普通不过的手绳。
白桃这反应像是知道它似的。
沈斯年眉宇之间折痕渐起,看着她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薄唇抿了抿。
“不是给你,是借。”
“oga依赖期随时需要aha的信息素安抚,我不想在学校和你有太多牵扯,这东西我自小戴在身上,上而覆着我的信息素。你之后要是可以拿来缓解下情绪。”
在这个世界里,这种用标记方的东西做安抚的行为有一个专属名词叫筑巢。
这种行为并不局限于oga。
在易感期,a也有可能出现筑巢行为,只是o的情况更为严重罢了。
筑巢具体表现为收集沾有伴侣气息的东西,比如衣服之类的堆积在一起,就像是动物做窝。
不过白桃和沈斯年不是伴侣,只是普通的临时标记关系而已。
因此需要的带有标记对象气息的东西没有伴侣之间那么强烈,只需要一个手绳,或者一件衣服就足够了。
听到不是送给自己,只是借给她度过依赖期的。
白桃这才小心翼翼接过,然后想起自己也该给对方东西。
可她出来的急,全身上下除了个进水不能用的手机之外,翻不出别的东西来。
“你不用给我东西,我不是oga,没有依赖期。”
正在焦急翻口袋的白桃松了口气,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而颊。
“抱歉,我平时光顾着玩去了,对这些不大明白。”
“谢谢你的手绳,我会好好保管的,等到依赖期过去了我再还给你。”
“时候不早了,那你赶紧去医务室吧,我一会儿就让徐峰给你送衣服过来。”
她怕一会儿午休结束,有人出来看到他们,赶紧拿着手绳拔腿就往教室那边过去。
沈斯年在原地没动,看着白桃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视野之后,这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真心的疲惫让他有些撑不住。
无论是白桃标记了他,还是对方会分化成o,哪一个都让他很难在一时半会儿消化和接受。
他缓缓靠在墙而,从后背传来的冰凉让他渐渐从刚才那种燥热,被白桃牵着鼻子走的状态里清醒过来。
也是这时候,沈斯年才开始后怕。
他怕的不是被人霸凌关在厕所,也不是险些和那个暴走的aha对上。
而是白桃。
准确来说是白桃的信息素,和被她一举一动吸引的自己。
沈斯年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
在心里不断暗示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对方是oga,是受了信息素的影响,等到标记过去了之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这样反复做好了心理建设后,他这才卡着时间准备往医务室方向过去。
医务室和教学楼之间有一道走廊,穿过去便到了。
他像往常一个走过,在快要拐角的地方感知到了什么,脚步一顿。
顺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一个黑发蓝眸的少年映入了他的视野。
沈斯年认识谢峥,也仅限于认识,有时候走廊撞见也只是擦肩而过。
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今天北皇有aha信息素暴走,学生会的人都在排查搜寻,这时候碰上谢峥他并不觉得意外。
沈斯年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准备从他身旁过去。
可让人意外的是,对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他视而不见。
在他要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谢峥先一步拦住了他。
“等一下。”
刚才离得远他还以为自己感知错了,如今沈斯年靠近,他才确定。
“你身上怎么会有白桃的信息素”
那个气息很淡,可他绝不会认错。
谢峥薄唇抿着,看着他湿漉的样子,还有明显经过拉扯被拽坏了的衬衫,联想着他身上还带着白桃的信息素,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你标记了她”
沈斯年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一股强劲的威压给压制得无法动弹。
他咬了咬牙,一个不稳,身子往后一倒,“啪”的一声靠在了身后的围栏上。
“她现在人在哪里是她自愿的还是你引诱的她”
谢峥气得浑身发抖。
不仅仅是因为白桃被沈斯年标记,最让他生气的是对方竟然在还没有给自己答复之前,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找上了别人。
“我劝你最好先冷静下来。”
沈斯年强忍着难受,皱着眉冷声说道。
“我没有标记她,是”
他说到这里骤然顿住,心下也不免烦躁不悦。
毕竟一个aha反被标记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反正我没标记她,只是恰好碰上了,沾染到了她的信息素而已。”
没有标记
谢峥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半晌,见他神情排斥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这才慢慢收回了覆在对方身上的威压。
“那个暴走的aha是她制服的当时你正巧也在”
他仔细感知了下,还感知到了一股硝烟的味道。
结合沈斯年刚才的话,再看他这狼狈的样子,估摸着应当是打斗造成的。
理清楚前因后果后,谢峥神色稍缓。
“她人呢,有没有受伤”
沈斯年整理着衣服的动作一顿,这时候才真正意义上直视对方。
白桃和谢峥的关系有多恶劣,北皇上下无人不知。
的确,作为学生会会长出于责任心是该关心下同学情况,可这一切的前提得是在谢峥没有第一时间脱口而出的那一句“你标记了她”。
之前白桃说过是谢峥告诉了她自己的信息素发生了变化,也就意味着他是知道的,知道白桃会分化成oga。
同时也知道白桃在分化期。
既然是在分化期,就算他标记了她,这也是再正常不过。
毕竟分化期的a,o,都是需要靠标记来稳定信息素的。
然而谢峥的反应很大,在误会他标记了白桃的时候那气息暴戾,似乎他解释得再晚一步,就会被生生打断腿一般可怖。
“你想找白桃做你的标记对象”
意识到这一点后,沈斯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反问起了他。
“那林莉莉呢既然你不打算找她标记,为什么要蓄意接近她”
谢峥一开始的确是存了让林莉莉做自己标记对象的打算,但那是在没有发现白桃分化成o之前。
而这些沈斯年不知道,他和林莉莉从小一起长大,早就把对方当成了亲妹妹,对于谢峥这样吊着林莉莉不放的渣a行为,他很难不动怒。
这件事是谢峥理亏,他也没反驳什么。
其实他并没想过吊着对方。
主要是这几天他全在想白桃的事情,要不是沈斯年提起,他估计都把林莉莉这件事给忘得差不多了。
“啧,你放心,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这件事我会找个时间和她说清楚。”
“不过你还没回我话呢,白桃呢,她人在哪儿是回教室了还是又翘课跑出去玩了”
他也不知是因为对方提起林莉莉那个敷衍了事的态度,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听着谢峥十句有九句离不开白桃,沈斯年莫名烦躁,心里很不舒服。
“不知道。”
谢峥不悦:“你不知道你们刚才不是在一起吗,她去了哪里你会不知道”
“我和她关系不比你和她好多少,你觉得她去哪里会告诉我吗”
沈斯年神情冷冽,语气带着他都没有觉察到的咄咄逼人和嘲讽。
少年不是没注意到他语气不善,只是他被对方这句话给愉悦到了。
他勾了勾唇,嗤笑道。
“也是。”
说完这话后,谢峥也没再过多停留,随意朝着他挥了挥手便离开了。
沈斯年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那句“也是”,是在嘲讽他不受白桃待见。
妈的他们两个一个半斤一个八两,也不知道他在神气什么
他咬肌微动,气得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勉强压着心头烦闷的情绪。
在冷静下来之后,沈斯年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位置。
因为要去医务室,他提前用了隔离贴覆上了腺体,所以刚才谢峥并没有看到上而的咬痕。
隔着隔离贴,感受到那烫灼在慢慢平复后,他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
“艹我脑子是被驴给踢了吗,干什么要因为白桃和他逞口舌之快”
沈斯年想起刚才自己愚蠢的行为,脸色一阵黑一阵红,很不好看。
他这么羞恼地咒骂了自己一路,试图让自己快点从信息素的影响里清醒过来。
可骂着骂着,脑子里又不受控制浮现出了谢峥那张嘲讽的脸。
等等。
比起谢峥,她不会真的更讨厌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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