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先锋裨将兴奋的对高庆裔喊道：“将军快看，宋人开城门了。”</P>

“不急，按兵不动。”高庆裔作为粘罕麾下的急先锋，自有过人之处。</P>

若是现在贸然进攻，宋人有足够的时间关上城门。所以要趁宋军出城的空档，那只需出动三千铁骑，便能破城立功。</P>

汴梁城头。</P>

张叔夜扶刀在侧，李纲抽刀在手，凝神贯注。</P>

既要防止金军攻城，又随时准备给郭京一刀。</P>

眼前的郭京，桃木剑上翻下撩，嘴角念念有词。</P>

乍一看，全身都是破绽。</P>

“西北玄天一片云，天上星斗数我明。”</P>

“此命生来性气刚，牛打江山马做鞍。”</P>

“神牛，敕！”</P>

郭京一声清啸，桃木剑的剑锋指向金人先锋军阵。</P>

敞开的水门涵洞中，顿时萦出滚滚白烟。</P>

只是片刻，便将城外的索桥掩盖其中。</P>

雾霭缭绕，仿似仙境。</P>

这一手忽地起白云，委实让城上官兵瞠目不已。</P>

众人看向郭京的眼神大有转变。</P>

这小子，似乎有点意思。</P>

兵部尚书孙傅，激动的捶打城墙：“好！”</P>

李纲露出惶疑之色：“莫非郭京实有道行？”</P>

“不过是江湖骗术罢了，我查郭京在水门筹备青牛，意在冲阵；此等雕虫小技，对付步兵尚可，遇上重骑，焉能破敌？”</P>

张叔夜的话，令李纲有所恍然。</P>

欺世盗名的神棍，估计也就只能施展一些装神弄鬼的旁门小技了。</P>

可那云烟也太盛了吧？</P>

本将居高临下，如坠云雾，如守南天门！</P>

李纲好奇的看向张叔夜：“嵇仲，你可知道那缭绕云烟如何生成？”</P>

“呃……”</P>

张叔夜面露难色：“末将未能详实，不过我坚信，人世间绝无仙法。”</P>

话音刚落，水门下传来阵阵牛哞，发情期的青牛，音质浑厚宛若龙吟，奔踏起来速度不亚于驽马。</P>

“将军，宋人何为？”金军先锋高庆裔麾下裨将匆忙来问。</P>

高庆裔策马横刀，目力所及之处尽是滚滚云烟，唯能清楚看到汴梁城楼上那位耍剑的道士，以及那面八卦镜折射而来的刺目强光。</P>

光芒障眼？</P>

‘呵呵，雕虫小技尔。’高庆裔蔑然冷笑。</P>

当年灭辽时，他的老对手辽将耶律休哥，曾以明光盾兵巧借日光刺痛过金军的眼睛。</P>

辽骑则趁机逼近金军阵前，金军确实出现过短暂的骚乱，然而辽国轻骑兵的冲击并未撼动金军重甲骑兵的防线，反被金军打了个反冲锋。</P>

换而言之，在绝对实力面前，纵然给你先机，又有何妨？</P>

现如今，高庆裔眼中的宋军远逊当年辽军。</P>

再者宋人不擅骑射，久闻城中两万军备皆为步兵。</P>

纵使倾巢而出，也决然撼动不了本方的钢铁防线。</P>

念及于此，高庆裔冷声喝道：“众军无惧，优势在我！”</P>

宋军不是想冲阵吗？那就将计就计，诱他们前来。</P>

“将军，牛！”</P>

听着身边裨将的呼声，高庆裔低头擦拭着宝刀，神色怡然。</P>

废话，本将军乃元帅麾下第一先锋。</P>

此番南下攻朔方，破太原，屡战屡捷。</P>

自然是牛。</P>

“将军快看，牛！”</P>

高庆裔不耐烦的抬头，顺着裨将所指之处望去。</P>

豁？！原来部下不是夸我？</P>

前方确实有牛。膘肥体壮的大青牛，牛角上挂着梆红绸缎的细长莲藕。</P>

青牛从缭绕的云烟之中奔踏而出，快速驰向金军军阵，气势倒是不凡。</P>

高庆裔却是洒然大笑：“九牛焉能敌我万骑？”</P>

还以为宋军有什么杀手锏，无非就是将冲阵的士兵换成牲口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