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婶，既然您已看透了瑒儿的心思，您就实话告诉瑒儿吧。”</P>

何氏想了想，转首看了看正在吹着热气的苗川。</P>

见他不动声色，何氏故作神秘地问道：“你觉得是为何呢？”</P>

龙明瑒一愣，摇了摇头，“这个我可想不出来。”</P>

历英战歪着头，挠了挠脑袋，这是真的想不出来。</P>

不经意间发现了墙角的一个东西，历英战连忙站起身。</P>

走到地方，蹲下，将它拾起。</P>

拿起来，仔细地看了看。</P>

不由得，瞪大了眼睛。</P>

“王爷，王爷……”历英战边走边喊。</P>

“怎么了？”龙明瑒以为他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P>

“您看看这个。”说着，将手中的包袱递给他。</P>

龙明瑒瞄了一眼，并未发觉异样。</P>

历英战指着一处，欣喜地说，“王爷，您看这里。”</P>

龙明瑒再次瞄了一眼，只一眼，便再也挪不开了。</P>

眸中展露的惊诧，是前所未有的。</P>

片刻，蠕动着双唇，“这个该不会是……”</P>

“没错，”历英战颔首，“这个雪花的图案标记，是王妃独有的。”</P>

是的，是那个丑姑娘特有的。</P>

包裹着寝衣的布料，上面缝制了一模一样的图案。</P>

龙明瑒觉得不可思议，转首看向苗川。</P>

苗川品着茶，笑而不语。</P>

再看向何氏，嘴角的笑意，溢满了整个院子。</P>

“这不可能。”龙明瑒说什么也不会相信。</P>

就算那个丑姑娘知道阿良的事，也万不会跑到熙城这么远的地方来。</P>

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她竟然说动了阿良的父母。</P>

不不不，这绝对绝对不可能。</P>

看着龙明瑒的样子，何氏微笑，“这世间，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P>

放下手中的茶杯，何氏继续道：“起初她来时，我们也很排斥。”</P>

“但是她每天，天微亮就来，天将黑离开。”</P>

“她说，只要我们不见，她便日日来，直到我们肯见她为止。”</P>

何氏叹了一口气，“你要知道一个姑娘家，日日站在别人家的门口，顶着寒风迎着烈日，饭不吃水不喝。再加上街坊四邻以及路过的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容貌不佳，尊严践踏。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P>

“她……”龙明瑒皱眉，缓缓开口，“穿着女装？”</P>

“她第一次来，就已表明了身份。”何氏一脸认真。</P>

“你的这个丑妃，我们也有所耳闻。当初我和你川叔还纳闷，既然你喜欢那个邢小姐，为何又娶了他人做正妃？而且听说那个女子，奇丑无比，性子又粗俗无礼。”</P>

“但是当她来时，只一见，我们便知她不是谣传中的那种女子。”</P>

何氏说着，郑重地看向龙明瑒，“相貌确实难看了些，但也绝不是见不得人。性子嘛，一开口说话，便知是个读过书，见过世面的大户人家女子。”</P>

龙明瑒听了这席话，内心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P>

他们自从从郝手帮分开后，她去为吕大婶配药，他们确实有月余没有见过面。</P>

他一直以为，她是安安分分地在府里待着。</P>

或是为他做饭，或是干活。</P>

再或是，配点治眼睛的药。</P>

他也一直以为，她的早出晚归，不过就是出门砍个柴，采个药，偷个懒。</P>

却万万没想到，她做了这件事。</P>

而这件事，是困扰了他十年，都不曾解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