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时间长了,他才知道。</P>
根本就是为了亮子去晗王府,“骚扰”缀青方便。</P>
街巷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何时出,去哪里,干什么,自是没有人关注的。</P>
即便他是大名鼎鼎的“郝医圣手”。</P>
也不过,就是一个医术高超的年轻大夫而已。</P>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他却是“破砖烂瓦易摘星”。</P>
天空,是湛蓝的。</P>
阳光,是灿烂的。</P>
空气,是香甜的。</P>
心情,是温暖的。</P>
他很少有时间,可以这样静静地坐着。</P>
没有报不了的仇,血不了的恨。</P>
没有成不了的事,杀不了的人。</P>
只有,飞扬的尘土,碰撞的脆响。</P>
以及,那个跑进跑出,乐此不疲的身影。</P>
龙明瑒嘴角的笑容,温和又柔软。</P>
他好像已经忘记了,发自内心的笑,是怎样的一种感觉。</P>
他突然开始有一点点理解了,为什么母妃非要让她做他的正妃。</P>
嗯,似乎,有点道理。</P>
“大蛤蜊,大蛤蜊,”祝雪凝兴奋地冲他招手,“你快过来。”</P>
龙明瑒挑眉,想要拒绝。</P>
可是这臀部,却不受控制地抬起。</P>
缓步走到祝雪凝的身前,冷眼看向她。</P>
“你快看。”祝雪凝指了指桌上的一堆赤红色的花瓣。</P>
“什么?”龙明瑒不明所以。</P>
“这是‘如天红’。”祝雪凝解释。</P>
“然后呢?”龙明瑒寒颜。</P>
“可以治你的病。”祝雪凝回答的兴高采烈。</P>
“本王没病。”龙明瑒气得直瞪眼。</P>
什么东西?</P>
他有什么病?</P>
祝雪凝歪着头,一脸天真地说道:“你不是‘半杯倒’吗?”</P>
龙明瑒瘪嘴,“本王是不擅酒力,但那也不是病啊。”</P>
“对于婢子这种人来说,就算‘一滴倒’,那也不是病。”</P>
祝雪凝用手背拍了拍龙明瑒的肩膀,“对于你们这种,刀尖上舔血的人来说,这就是一种病。而且,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病。”</P>
龙明瑒剑眉微皱,却没有反驳。</P>
这个丑姑娘,说的没错。</P>
他在外,都是滴酒不沾的。</P>
他树敌众多,别说在酒里下毒,就算不下毒,随随便便的一杯酒,也会趁他醉倒之际,要了他的命。</P>
准确地说,是一个弱点,还是致命的。</P>
“你会治?”龙明瑒持怀疑的态度。</P>
“之前不会,”祝雪凝会心一笑,“但是现在会了。”</P>
龙明瑒一愣,随后问道:“是因为缺了这味药?”</P>
祝雪凝挑眉,“你还不笨嘛。”</P>
“想不到,亮子这里竟然有。”那神情,好似捡到宝贝一般。</P>
龙明瑒勾唇,他这里可不是有嘛。</P>
不然,亮子给他的药方,何处可寻。</P>
祝雪凝看着龙明瑒的笑,凝眉问道:“是不是亮子已经给你配过药了?”</P>
龙明瑒挑眉,“你还不笨嘛。”</P>
闻言,祝雪凝有点失落。</P>
顿时,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P>
龙明瑒不禁觉得好笑,她能给,为什么亮子不能给?</P>
“你喝了吗?”祝雪凝突然问道。</P>
“还没。”他觉得,这是天生的,即使喝再多的药改变不了。</P>
“是信不过亮子,”祝雪凝睨眼,“还是信不过自己?”</P>
被猜中了心事,龙明瑒眸光一震。</P>
祝雪凝咧嘴,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