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金红色的鱼，忽然窜出水面。</P>

摆着头，甩着尾。</P>

波光粼粼，水光潋滟。</P>

扭着身子，又落回了水中。</P>

祝雪凝眼珠子一转，勾唇一笑。</P>

“婢子想要什么都可以吗？”</P>

“只要这世间存在的，本王可以办到的。”</P>

接着，龙明瑒寒颜，“你可别说你想要皇后之位。”</P>

“那破玩意儿，白给都不要。”祝雪凝嗤之以鼻。</P>

“是不想要还是不敢要？”龙明瑒逗趣。</P>

“还是，”挑眉，“根本要不到？”</P>

“这个世间，最悲哀的女子，便是皇后。”祝雪凝一本正经。</P>

“何以见得？”见她认真，龙明瑒也严肃起来。</P>

“嫁与天下最尊贵的男子，却不能独有。明明不喜其他女子亲近夫君，却要将他拱手送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却不可轻易使用。时时刻刻都要以家族的利益为重，没有自己的行为思想，喜怒哀乐。一言一行，全天下的人都在关注。有子嗣的，为了争夺皇位，双手染满血腥。无子嗣的，为了得到他人的子嗣，不惜残害生命。心地善良的，被别人害死。心地丑恶的，害死别人。一辈子困在那四四方方的宫墙中，见不得阳光。还不如那牢里的罪犯，还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她们就算死了，也是在那一亩三分的凤塌上。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却远不如寻常百姓家的女子。表面风光，暗地凄凉。她们的一生，没有一刻是为自己而活。”</P>

祝雪凝正颜厉色地看着龙明瑒，“你说，她们是不是这世间最悲哀的女子？”</P>

听了祝雪凝这一席话，龙明瑒的诧异，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P>

她不就是来自乡下的一个土财主的家庭吗？</P>

说好听点，那叫乡绅。</P>

可也距离京城好几千里呢。</P>

怎么，知晓的如此清楚？</P>

而且，分析的头头是道。</P>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P>

挑不出任何的错处和纰漏。</P>

“你，”龙明瑒皱眉，“怎么会知道？”</P>

“这和大户人家，深宅内院的道理是相通的。”祝雪凝解释。</P>

“只不过，换成皇权罢了。”蔑视地白了一眼。</P>

龙明瑒忽然间就明白了。</P>

她的爹，一定也是三妻四妾。</P>

看样子，她绝非正妻所生。</P>

也是在家族中的内斗里，忍辱负重，忍辱偷生。</P>

是以，才会在亲娘去世后，忍无可忍地离开了那个早就想逃离的家。</P>

那么，他和她。</P>

不是一样的吗？</P>

只不过，换成皇权罢了。</P>

龙明瑒的心底，说不清来由的，有点难受。</P>

祝雪凝站在他的对面，看清了他的眼底，极力克制的哀伤。</P>

她的心底，也跟着难过起来。</P>

金红色的鱼儿，又窜了出来。</P>

溅起水花，滴滴清透。</P>

祝雪凝歪了下头，笑了笑。</P>

日子总要过下去的，希望是自己给的。</P>

那个龙王，就是心事太重。</P>

来吧，让她来拯救一下。</P>

“喂，”祝雪凝喊了一嗓子，“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P>

龙明瑒抬眸，恢复常态。</P>

“本王说过的话，当然算数。”</P>

祝雪凝瞧见他，眼底的哀伤已不见。</P>

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P>

龙明瑒以为她又想出来什么鬼点子，连忙开口，“本王可有言在先啊，必须是本王力所能及的才可以啊。”</P>

祝雪凝挑了挑眉，“这件事对于你来说，易如反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