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彦冲正要开口,却见李休璟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医官。</P>
“奉太子令带裴皎然回去养病。”李休璟朗声道。</P>
根本不给元彦冲说话的机会。李休璟拉起报信的狱卒往御史狱走,态度十分嚣张。</P>
见状元彦冲只能跟着他们去御史狱。</P>
“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元彦冲忍不住出言问了句。</P>
李休璟闻言不答。走到牢房尽头便看见伏在石床上的裴皎然,身形单薄可怜。不等医官上前号脉,他径直走过去将人抱起。</P>
她的手很冷。</P>
他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法子昏过去。只是当值的时候,太子突然派人来传话。让他去御史狱把裴皎然带出来养病,这也是陛下的意思。</P>
短暂思?后,他领命带着太子派来的医官赶去御史台接裴皎然离开。</P>
将裴皎然抱在怀里,李休璟大步离开。又见她脸上泛绯,伸手去摸。</P>
入手一片滚烫。</P>
他转头瞪了眼元彦冲,加快步伐。小心翼翼将裴皎然抱上马,用袍子将她裹了个严实以后,翻身上马,将她护在身前。径直奔向崇义坊。</P>
他疾驰出了安上门。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哂。</P>
“我要回自己家。”裴皎然闭着眼含糊道。</P>
“好。”</P>
也顾不上原因,李休璟驱马回了裴皎然的宅子。匆匆下马,无视一旁非议的眼神抱着她进了家门。</P>
屋内甚是冷寂。</P>
将她放在床上,盖上被褥。又从一旁的橱柜里翻了床被褥出来给裴皎然盖上。看着双眼紧闭的她,李休璟兀自生了火盆。</P>
被暖意驱醒的裴皎然,睁眼懒洋洋地看了眼在一旁看着药炉的人,“怎么会是你?”</P>
“太子让我来的。”李休璟瞥了眼她因为高烧而干裂的嘴唇,倒了盏茶递给她,“你到底是装病还是真病?”</P>
“你猜?”裴皎然小口喝着茶,眼中笑意款款。</P>
话落额上被李休璟屈指敲了一下。</P>
“伧子无礼。”裴皎然揉着额头怒道。</P>
“伧子?这是什么意思?”</P>
闻言裴皎然促狭更重,唇梢扬起,“玄胤连伧子是什么,都不知道么?”</P>
见她一脸促狭,李休璟瞬时回过味来。裴皎然这是变着法子在骂自己呢。</P>
“我是伧子,那你岂不是貉子?还是只母貉子。”李休璟揶揄道。</P>
“那玄胤你最好小心些,貉子可是会咬人的。”听得药炉沸腾的声音,裴皎然道:“药似乎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