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当年便是失了民心,才是敌军所到之处,皆是城门大开,不费一兵一卒,便亡了一国。</P>
池祁这个燕王虽被传的暴虐不堪,可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P>
此话入耳,叫池祁神色微动,他转头看了眼宁修,神色颇为复杂,他脑海里想起古籍上的内容。</P>
随后池祁沉默了。</P>
宁修皱了眉,显然没想到池祁怎么会突然看他一眼。</P>
好半晌,池祁才慢慢抬眼,挥了挥手,开口说道:“陛下身染时疫,自知时日无多,便自请退位,最终,驾崩于寝宫之中,举国大丧,秦国三年不得嫁娶。”</P>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敲定了池景澄的结局。</P>
随着池祁的话音落下,仲玉书就带了人,将池景澄捆了,还顺手堵上了池景澄的嘴。</P>
再然后,便有人搬了张桌子,铺了纸笔在桌子上,池祁执笔,写下一份退位诏书,派人去取了玉玺,池祁将玉玺盖在退位诏书上。</P>
自此,池景澄,便不再是秦国国君。</P>
“国不可一日无君,臣斗胆,请燕王殿下继位为帝。”帝师抹了一把眼泪,再次拜了下去。</P>
“国不可一日无君,请燕王殿下继位为帝。”</P>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彻于金銮殿上。</P>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P>
唯独宁修定定的站在那,看着面儿上见不得半点喜悦的池祁。</P>
池祁将手里的佩剑插回了剑鞘,他看着被压着,被迫跪在地上的池景澄。</P>
宁修在燕王府说过的话,还历历在耳。</P>
池景澄看似无母,却处处有母。</P>
嘴角勾起嘲弄的笑,也不知是在笑谁。</P>
池祁散了复杂的心绪,开了口:“孤备了一份礼,便算作是,给陛下送行了。”</P>
随着池祁的话音落下,单膝跪地的仲玉书,就打开了抱在怀里的匣子,露出了里面的首级。</P>
池景澄被捂着嘴,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P>
眼底满是恨意,若仔细看,还能看清那眼底的水雾。</P>
宁修有些奇怪。</P>
这个时候的池景澄,就已经喜欢上了司和裕吗?</P>
压下心底疑惑,宁修虽有些不耐,却还是静静地等待着池祁解决完后事。</P>
后续的事情,无非就是池景澄被押回了寝宫,而池祁面对朝臣的请命,也只是说了句,待池景澄驾崩,丧葬礼完成后,再择了吉日登基为帝,在此之前,他依旧是燕王。</P>
池祁带着宁修出了金銮殿,穿着战甲,没让人跟着,就这么与宁修并肩而行,走在宫里头的鹅卵石上。</P>
“昨儿才封了户,街道上都是官兵,若今日便传出池景澄身死的消息,难免会有闲言碎语流出,孤倒是不惧恶名,也肯背负恶名登基为帝,可……”</P>
池祁没有去看宁修一眼,他神情复杂。</P>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得好生谋划一番池景澄的死才行。</P>
思及此处,池祁,又道:“你若留在秦宫,那些流言蜚语伤不了孤,便会冲着你去,孤并非食言,再过几日,待孤解决完一切,可好?”</P>
话语里带着池祁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小心。</P>
宁修也是一愣,似是没想到池祁会给他解释。</P>
宁修没有说话,池祁也不勉强宁修。</P>
在池祁刻意的指引下,两个人一路走到了一处偏远的宫殿。</P>
宫殿并不破败,却也不同于秦宫其他恢弘富丽的宫殿,只能说是中规中矩,精细的程度竟远不如燕王府。</P>
宫殿里冷冷清清一个人都不曾有。</P>
院儿里已是杂草丛生,显然是久不曾打理过的。</P>
杂草上还有一处落满灰尘的秋千,在寒风中微微摇摆。</P>
“孤曾住在这里。”</P>
池祁走到了秋千处,用手一点一点抹去了秋千上的灰尘,他头也不抬,就轻声问道:“要荡秋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