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池祁派兵将秦宫围得水泄不通,池景澄在宫里又恐又惧,碎了一殿的瓷器,也无可奈何。</P>
秦国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P>
那些个朝臣,在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就想递了帖子入宫,称病告假,先躲上个几日。</P>
只是……</P>
府邸都被池祁的人给围了,他们的称病告假,注定是实现不了的。</P>
明日早朝,诸位朝臣,都会到场。</P>
就在宁修还在想,等着池景澄死后,他就可以脱离该任务世界了。</P>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宫娥的声音传了进来:“公子,殿下派了太医过来给您瞧瞧您的伤口,您可要见?”</P>
宫娥的话语里都是客气的询问,还带着满满的敬意。</P>
自早晨燕王殿下亲自来墨院请人,且亲自推翻了先前的话语时,燕王府的风向就发生了变换。</P>
这些个宫娥,说话时,都没敢再拿了池祁的命令作伐。</P>
宁修低头看了眼自己手心略显可怖的疤痕,不明意味的笑了声。</P>
他比池祁看的更明白些。</P>
池祁不曾动心,他不过是找到了猎物,想要征服想要把人囚禁,当个笼中鸟罢了。</P>
闲来无事,便逗弄一下被拔了利爪的猎物。</P>
就像他从前对……</P>
宁修神色一愣,将唇齿抿成一线青白。</P>
好半晌,宁修才突兀的笑出了声。</P>
果真是如同池祁所言一样。</P>
他们是同类人。</P>
都是一样的恶劣。</P>
外头的宫娥未曾等到宁修的话语,也不敢再开口询问,只能静静地在门口侯着。</P>
“进来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宁修这会儿的心情变好了,总之这一次,宁修没有跟池祁反着来。</P>
太医行了礼儿,在宁修的允许下,看了一番宁修掌心的疤痕,才低着头从医药箱里取了一盒膏药出来。</P>
打开盖子,扑鼻的清香令人心情愉悦。</P>
“此膏是专门生肌去疤,名为玉肌膏,公子每日涂于掌心,不出三月,便可褪去疤痕。”</P>
太医跪在宁修的脚边,仔仔细细的给宁修掌心都涂上了一层膏药。</P>
膏药并不粘腻,带着清香,沾染在肌肤上,便似是被吸收了一般。</P>
“嗯。”宁修接过了太医双手奉上的药膏,只扫了一眼,就漫不经心地应下了。</P>
晚间的时候,池祁并没有出现,宁修也没有过问,只早早地就熄了烛火,歇下了。</P>
歇息前还嘱咐了009一句,翌日卯时叫他。</P>
上朝的时辰是卯时,而诸位大臣寅时就会在午门处侯着。</P>
宁修可没打算寅时天还黑着,就爬起来。</P>
翌日一早,刚到了卯时,009就尽职尽责的将宁修叫醒。</P>
宁修躺在床上睁开了眼。</P>
屋内的温度不低,炭火还散发着暖意,应是夜里又被添了一次银骨炭。</P>
屋内的暖意将宁修眼底的不耐驱散。</P>
瞧了眼外头依旧算不得亮,还有些静谧的天儿,宁修又在床上躺了会儿,试图驱散困意,缓过神。</P>
这一缓,就缓到了卯时一刻。</P>
宁修掀了被子,将衣裳换好。</P>
“吱——”宁修推开了门,只打开门的那一瞬间,适才被屋子里炭火烘烤出来的懒怠,便被秋日的寒意给冲散了个干净。</P>
门口的阶梯上,是坐在那,身子靠着朱红色柱子打盹的宫娥。</P>
被露水打湿的衣裳,半是漫在坡上,半是贴在阶梯上。</P>
那宫娥困意被惊扰,睁开眼就看到了穿戴整齐的宁修,慌忙起身行礼,“奴懒怠怠慢了公子,公子稍等,奴这就去打了热水来。”</P>
说着就踩着细碎的脚步,也顾不得满身寒气就去打水了。</P>
宁修推门的声音,就像是个信号一般。</P>
原本静谧的墨院,此刻突然就多出了许多人来。</P>
或是打扫,或是快步朝着墨院走出,也不知是给谁报信去了。</P>
宁修洗漱完后,就凭着记忆去了前厅。</P>
看着穿戴好的池祁坐在那,宁修还未说话,池祁就先半带了疑惑开口:“怎得醒的这般早?”</P>
虽说卯时上朝,可今日这朝,只要他不到,所有人就都得等着。</P>
池祁还估摸着时间,等着天儿亮些,再去叫了宁修。</P>
宁修挑眉,“不是卯时上朝?”</P>
池祁垂了眸,将桌子上用暖炉煨着的羹汤,朝着宁修的方向推了推,就说道:“辰时也可,若你犯困,那便巳时再去,叫他们都等着就是。”